白家。
白子琰风风火火的跨进门槛,“这大热天的,渴死我了……。”
迎面管家陪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正厅走了出来,管家神态十分恭敬。
男子看到他,脚步顿了顿,微笑颔首:“白小少爷。”
白子琰盯着他的脸,忽然说道:“你是警察,你为什么来我家?”
这个男人他在江州祝老夫人的宴会上见过他,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
管家立刻开口:“小少爷,这位是李警长,是大少爷的客人。”
白子琰“唔”了一声,“我大哥呢,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话落也不管两人,快步往正厅奔去了。
管家汗颜道:“李警长见谅。”
李岭笑了笑,“小少爷天真活泼,挺好。”
“大哥,我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薄叔叔他竟然结婚了……。”
脱口的话戛然而止,白子琰刚刚奔进正厅,就感觉正厅的气氛不对。
大哥坐在主位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好似笼罩着一层阴影。
“大哥?”白子琰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白子瑜一动不动。
“大哥……。”白子琰这一声喊的简直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当嚎丧呢。
“闭嘴。”白子瑜幽幽的声音传来。
“吓死我了你。”白字琰双手捂着心口,大步走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
“刚刚那个警察来咱家是干嘛的?”白子琰喝完茶立刻紧张兮兮的说道:“我可没在外边惹祸啊,我现在可乖了。”
白子琰听到大哥叹了口气,“没事,他来家里找我说说话。”
骗鬼呢,白子琰咧咧嘴角,一个警察没事来家里找他大哥唠嗑,真当他傻啊。
白子瑜看了眼白子琰,想着是时候让他通晓一些事了,瞒着他并不是保护他,在京州这龙潭虎穴中,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以后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
“你大嫂……出事了。”
白子琰不屑的撇了撇嘴:“她能出什么事?”
“总之罪名很复杂,恐怕面临长久的监禁。”
白子琰忽然一拍大手,一脸激动:“那可太好了,大哥你终于解放了,这女人那样压榨你,要我早跟她离婚了,全天下那么多好女子,你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
白子瑜苦涩一笑。
“对了大哥,我跟你说,薄叔叔结婚了,你想想他都四十了,还能找到女的结婚,你不比薄叔叔差,肯定能找到真心喜欢的女子的。”
白子瑜拿起桌子上的红封烫金请帖递给他:“这是薄家今天上午送来的。”
白子琰打开一看,喜笑颜开:“太好了,又能吃席了。”
白子瑜看他那贪吃模样忍不住气笑了,缠绵心底的郁气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八月底的一天,薄家摆了几桌宴席,邀请亲朋好友相聚,庆贺薄玉浔夫妻新婚。
薄玉浔不欲张扬,因而就只有他的好友徐舒华、白子瑜,老夫人那边没有长辈也没有小辈了,剩下的几个远方侄亲在外地,也早就不怎么走动了。
薄玉浔的亲姑姑薄仙茹早些年嫁到了云州,得知亲侄子结婚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带着一双龙凤胎孙子孙女就奔来了。
大嫂这边的亲戚,薄玉浔一开始就没打算请,而苏音慈这边的亲人,只有一个表妹怀青,而怀青前不久回云州老家处理点事,此刻并未在京州。
小辈中,也只有白子琰和曲飞台。
简简单单摆了两桌,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吃顿饭。
“嫂子,这是我那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来,你们俩过来给你们舅奶奶磕头。”
两人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孙儿胡亦安、孙女胡亦宁,见过舅奶奶。”
薄老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双手伸出去:“好好,都是好孩子,舅奶奶喜欢你们。”
少年温文尔雅,少女端庄大方,皆是一等一的长相,站在那儿真真是舒服又养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
胡家在云州根基深厚,虽不比天皇贵胄,倒也是一方霸主。
“嫂子,我近些年身体不太好,出不得远门,没办法来看你,你不要怪我啊。”
“你身体重要,心里有个念想就成,再说你管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嫂子,到咱们这个年龄,见一面少一面啊。”
两个老人说着说着惆怅起来。
纪柔恩笑眯眯的走进来:“姑妈,您一路辛苦了。”
薄仙茹淡淡“嗯”了一声,一个眼神都没给纪柔恩,纪柔恩脸颊憋的通红。
目光一转,落在龙凤胎身上,“这是亦安和亦宁吧,一眨眼长这么大了,亦宁,你今年上高中了吧,成绩怎么样?你表姐当年可是从没下过年纪前十呢,我总说女孩子嘛,不要太聪明了,将来嫁个好人家才是最重要的……。”
薄老夫人脸色冷了下来,薄仙茹脸色也很难看。
老大媳妇永远这么上不得台面。
胡亦宁淡淡笑道:“我刚刚结束中考,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云州市第一高中,表舅妈可能不知道,这所高中,在全国最新的高校划分中,排名高于表姐毕业的高中。”
纪柔恩脸色讪讪,没想到这女孩学习这么厉害。
“是吗?那表舅妈恭喜你了,不过你表姐虽然学习厉害,佛法更厉害,她现在可是所有高僧的座上宾,就连郑老夫人都对她特别爱重呢。”
女孩挑了挑眉:“我是无神论者,但尊重表姐的爱好。”
纪柔恩眉心一跳,爱好?这怎么能是爱好呢?
薄莲叶在门口驻足,脸色晦暗。
“莲叶,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起进去吧。”一道柔美的声音响起。
薄莲叶脸色有些尴尬,不过这一年的训练,她装模做样的功力更精进了,谁也看不出她的脸色。
正厅内,薄仙茹听到薄莲叶在门口听墙角,眼底露出一抹不屑。
纪柔恩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
紧接着,就看到薄玉浔和一个穿着红色礼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古朴的正厅都仿佛因这女子的走入而变的明亮起来。
胡亦宁平静的眸子微微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子的面容瞧,遂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赶忙垂下了脑袋,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薄玉浔一脸新婚的红光,“姑姑。”
苏音慈微笑道:“姑姑好,我是苏夏雪,您叫我阿雪就好。”
言谈温柔至极,姿态落落大方,配上那张活色生香的脸,真是极致的视觉享受。
薄仙茹站起身,走过去抓住苏音慈的手,笑容满面:“好好,长的这么俊,陪我们阿浔太亏了,阿浔,你以后可不能欺负阿雪,不然姑姑绕不了你。”
薄玉浔苦笑:“姑姑,您多虑了。”
薄仙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盒子,交给苏音慈:“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盒子上印着一个闪瞎眼的商标,纪柔恩一眼认出,这是国际上一个顶级的珠宝品牌。
看盒子大小,那是一整套的珠宝,少说也得数千万了。
纪柔恩眼都红了,姑妈怎么这么偏心,上千万的珠宝说送就送,她怎么从来没有收到过姑妈的礼物。
当年她结婚,也只是收到了一个普通的金锁,才三十克,跟这套珠宝比,简直天壤之别。
纪柔恩心底愤恨不平,眼珠子都快瞪瞎了。
苏音慈没有扭捏的推辞,很自然的接下,“谢谢姑姑。”
薄仙茹更满意了。
薄仙茹眼底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对苏音慈的喜爱,从头至尾也没看薄莲叶一眼。
薄莲叶端着脸,“莲叶见过姑祖母。”
薄仙茹淡淡的嗯了一声,眼风都没给薄莲叶一个,牵起苏音慈的手,亲亲热热的问道:“蜜月有没有想好去哪儿玩,不如来云州吧,云州好玩的地方多着哩……。”
薄莲叶深吸口气,眼帘微垂,遮掩了眸底的阴翳。
察觉到一道视线,薄莲叶下意识扭头,正对上胡亦宁的眼神。
胡亦宁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疏离的笑了笑,自然的挪开了视线。
薄玉简归家后,得知姑姑一家来了,来到正厅。
薄仙茹对待他的态度亦是不咸不淡,和对薄玉浔夫妻俩的亲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薄玉简只是微笑,眸光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暗光。
客人们都到了,大家移步餐厅。
两个老人落在后边,慢悠悠的说话。
“嫂子,我听说阿姜有个女儿,薄家不是认回来了?这次怎么没有见到她?”
薄仙茹一直有了解这边的情况,得知原先的侄女是个假的后,气的不轻。
她是知道嫂子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玉姜了,玉姜还有个女儿,对嫂子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这次来,除了见见阿浔的媳妇儿,也是想见一见这个可怜的外孙女的。
薄老夫人笑了笑:“那个孩子是个有孝心的,你看我的眼睛,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是她不辞辛苦的查医书,时时给我针灸,我这眼睛比以前好受多了。”
“这孩子成绩也好,出国进修去了,毕竟孩子的前程最重要。”
“婶婶。”胡亦宁凑到苏音慈身边,满眼星星。
“您长的真好看,是我从出生以来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人。”
胡亦宁举止端庄,表现的跟个小大人似的,也就这会儿,透露出几分小女孩的调皮灵动。
苏音慈眼神柔和的望着她:“那你在京州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那样天天就能见到婶婶了。”
胡亦宁想了想,摇头:“我马上要开学了。”
“那寒假和明年暑假好不好?”
胡亦宁笑着点点头:“好。”
苏音慈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顶,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惆怅。
胡亦宁敏感的察觉到苏音慈的情绪,她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在思念谁。
薄莲叶低头看了眼手机,忽然说道:“奶奶,小叔,我有位朋友也想来给小叔和婶婶道一声恭喜,小叔和婶婶不会介意吧?”
薄莲叶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苏音慈。
薄老夫人皱了皱眉。
苏音慈挑眉:“当然不会介意,快让你那位朋友进来吧,这大热天了,千万别中暑了。”
很快薄莲叶领了个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穿着红色的长裙,脸上画了精致的淡妆,盛装出席。
“老夫人,灵玉给您问好了。”
女子笑盈盈的开口。
全场皆因她的出现而震惊。
白子琰一脸懵:“她谁啊,穿成这样不是来砸场子的吗?脸就是化成猴子屁股也比不上苏婶婶的一根小拇指。”
白子瑜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郑灵玉。”
白子琰本是不屑,想到什么,不可思议道:“郑家?”
白子瑜默默点了点头,目光担忧的望向薄玉浔和苏音慈的方向。
“薄家跟郑家没什么交情吧?这女的故意来出风头啊。”白子琰嘟囔了一句。
“这薄莲叶搞什么呢。”
白子琰胳膊撞了撞身边一直沉默的曲飞台:“你还记不记得郑灵玉,咱小时候还被她欺负过呢。”
曲飞台摇了摇头:“不记得。”
白子琰一噎,行吧,您贵人多忘事。
薄老夫人神色淡淡:“你祖母身体如何?”
郑灵玉笑着瞥了眼薄莲叶:“托莲叶的福,康健的很。”
“既然来了就是客,粗茶淡饭,希望郑小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
郑灵玉目光一转,落在苏音慈身上,瞳孔深处掠过一抹尖锐,微抬着下巴,倨傲而不自知。
“苏小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苏音慈笑了笑,“郑小姐谬赞,请入席。”
郑灵玉却并未理睬她的话,目光直白而热烈的望向薄玉浔:“薄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在场众人脸色瞬间变的微妙起来。
薄莲叶讶然道:“郑小姐见过小叔?”
“当然呢。”郑灵玉忽然笑了起来,给人浮想联翩的错觉。
然后也不解释,径直走向主桌,在薄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薄老夫人的另一边坐着薄仙茹。
薄仙茹冷眼盯着郑灵玉,这女子就是故意来气人的。
薄玉浔俊容阴沉,他冷冷的望向薄玉简的方向。
薄玉简置若罔闻。
苏音慈握着他的手,温柔的笑了笑:“阿浔,我们给姑姑敬酒吧。”
两人端起酒杯,走到薄仙茹身边,给薄仙茹敬酒。
苏音慈一举一动优雅风流,犹如四月春光下盛放的牡丹,盛艳至极。
一颦一笑,更是美妙绝伦。
而同样穿着一身红衣的郑灵玉,相形见绌之下,完全是自取其辱。
郑灵玉仿佛毫无所绝,大家也只能说她拥有着强大的自信力。
薄仙茹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苏音慈手里,笑眯眯道:“早点让你妈抱上孙子。”
“噗嗤。”一道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薄仙茹不耐烦的扭头:“你笑什么?”
郑灵玉巧笑嫣然:“我记得有一项科学研究说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是二十四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我记得苏小姐,已经超过四十岁了吧,想要孩子,恐怕有难度了,我认识国外最顶级的生育专家,帮你引见一下如何?”
充满关切的话语,眼神里却是满满的讽刺和恶意。
大家惊呆了,这女的有病吧,对人家新婚夫妻说这种话。
薄玉浔额角青筋暴跳,眼神毫无温度的盯着郑灵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薄莲叶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小叔,郑小姐本是好意,你们不要误会她……。”
薄玉浔冰冷的眼神剜过来的时候,薄莲叶要说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睁眼说瞎话也是一项本领,显然她还没有修炼好。
“好了,郑小姐本是好意,今天大喜的日子,别把场面闹的太难看。”薄玉简出声警告。
薄老夫人淡淡道:“郑小姐,你如果是来做客,就请尊重主家,不然薄家不欢迎你。”
郑灵玉捂嘴娇笑:“看我这张嘴,就是心直口快爱得罪人,我不说了,希望薄先生夫妻两人不要因为我生了嫌隙才好呢。”
白子琰嘴角抽了抽,“刷新我的认知了,我愿称之为茶道巅峰。”
苏音慈微微一笑:“恐怕要让郑小姐失望了,我们夫妻一心,怎会生嫌隙?”
薄玉浔握紧苏音慈的手,再未看郑灵玉一眼,走到位置上坐下。
胡亦宁默默喝了口果汁,小声给弟弟吐槽:“京州的名媛都是这种德行吗?长见识了。”
胡亦安咧了咧嘴角,坐的八方不动。
郑灵玉眸光流转,忽然端起酒杯朝苏音慈走过去:“按照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婶婶呢,刚刚是我言语不当,还希望婶婶不要往心里去,这杯酒,就当赔罪。”
话落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从佣人端着的托盘上取下另一杯酒,递给苏音慈:“婶婶,还请接受我的赔罪……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杯金色的香槟悉数洒在了苏音慈的裙摆上。
郑灵玉一脸惶恐,眼神里却分明流露着故意的得瑟。
“你……。”薄玉浔忍无可忍,“管家……。”
苏音慈摁住他的手,柔柔一笑:“我相信郑小姐不是故意的,算了,我回去再换一件衣服。”
话落起身给长辈客人赔罪,转身离去。
郑灵玉盯着苏音慈的背影,唇角微勾。
这个女人很识趣,也是,贱民出身,再不隐忍点,怎么在这种家族中活下去。
郑灵玉淡淡的瞥了眼薄莲叶,装作无事的坐了回去。
薄莲叶起身:“我去陪婶婶。”
胡亦宁盯着薄莲叶的背影,幽幽道:“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郑灵玉笑的很开心,“我早就听闻薄小叔对一个女子痴情不改,还当是谣传,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男人真的只爱一个女人呢,今天亲眼所见,原来传闻是真的。”
话锋一转,郑灵玉笑容微冷“故剑情深固然流传千古,须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深情不涛。”
“郑小姐此言差矣。”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郑灵玉的话。
郑灵玉扭头,见是一个清秀美貌的小女孩。
“这世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社会风气浮躁,人们追逐利益,却渐渐忘记了何为真情,你可以不相信,因为那是你的偏见,不要用你狭隘的思维去猜忌别人的人生。”
“还有。”女孩语调清冷:“婶婶美貌聪明,娴雅端庄,无论哪一方面都十足的优秀,这样的人,完全值得真心的爱情,作为亲朋,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们应该做的是祝福,郑小姐,你说是吗?”
胡亦宁端起酒杯,遥遥举了举,仰头喝了下去。
郑灵玉被人当众打脸,脸色阴沉。
白子琰“啪啪啪”鼓掌,兴奋道:“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胡亦宁瞥了眼白子琰的方向,淡淡的收回目光,坐了下来。
薄仙茹欣慰的点头,不愧是她的孙女,说的好。
这时薄莲叶脸色难堪的冲了进来,小脸煞白,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惊吓,“小叔,婶婶她……她……。”
一张口,眼泪唰唰流了满脸。
薄玉浔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冷的可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郑灵玉眯起眼睛,笑道:“怎么了?除了出什么事?看把你给吓的,难道你婶婶还能约会小情人不成?”
薄莲叶就如同被猜中了心中想法一样,猛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郑灵玉冷笑了一声:“她还真敢啊,真是看不出呢。”
话落笑着瞥了眼胡亦宁:“小姑娘,脸疼吗?”
胡亦宁挑了挑眉,演,接着演。
“走吧,我们去瞧瞧,不要让你小叔受欺负了,毕竟爱的深的那一方总是更受伤。”
话落也不顾两位长辈,径直离去。
薄玉简“啪”的拂掉面前的酒杯,一脸怒容:“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胆敢给我薄家蒙羞,我决不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