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眼底的警惕渐渐松散下来,“抱歉,是我反应过大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小叔。”
“江先生永远活在江州人的心中。”
顿了顿,明镜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若夫人去祭拜江先生,可以容许我一道吗?我想给江先生献一束花。”
“当然可以。”
这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明镜立刻站了起来,温婉紧张的抚摸着肚子,缓缓的站起来。
韩烨大步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他看到明镜脸上的紧张,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姐姐很幸运,脑袋上只是一些外伤,没有伤到颅内神经,只是腿上的伤有些严重,要养一些日子了。”
“谢谢韩医生。”明镜偷偷松了口气。
“咱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请我吃顿饭就行。”韩烨眨了眨眼睛。
明镜笑着说道:“一定。”
“说好了啊,到时候叫上老薄,这家伙不是来江州了吗?结果连个影子都没见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韩烨笑眯眯的问道:“你知道吗?”
明镜摇头:“不知道。”
“算了,问你肯定不知道,我先去换衣服,你姐姐马上就出来了,你在这里等着吧。”
韩烨挥挥手,很快离开了。
没多久,明心就被护士推了出来,她脑袋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安静的睡着。
明尘和明提亦步亦趋的跟着护士,明镜想了想,拨通了林清的电话。
打完电话的江寒走过来,面色铁青,但在面对妻子的时候,却是温柔的不像话。
当着明镜的面,温婉不好说什么,等明镜离开后,她瞥了眼丈夫:“你们江家干的好事,若不是今天有人救了我,恐怕你现在在开心的给我收尸吧,甩掉我这个黄脸婆,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随便你挑。”
江寒赶紧举起双手:“老婆冤枉啊,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绝无其他任何想法,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手刃了仇人,再去找你,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眼神十分真诚,温婉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的依偎着他。
男人抱着她,轻轻嗅着女子发间的清香,满足的喟叹一声。
“江晁这次敢这么大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可不是南州,他没那么大的势力。”
江寒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安然无恙的。”
“江先生。”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
江寒转身,眯眼盯着走来的男人:“你是?”
忽然他瞪大眼睛,谨慎的后退一步,将妻子藏在身后,“是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嘲弄的勾起唇角:“江先生不用看到我像看到瘟神似的,现在是法制时代,我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这话从冉家的家主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讽刺。
江寒冷哼道:“我江家与你冉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让我有什么好脸色?”
“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温婉从江寒身后走出来,“冉先生,你什么意思?”
“今天江夫人遇到的是车祸,明天遇到的,就不知是什么了?在你们踏足江州这片土地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温婉深吸口气,握了握拳头:“因为明镜,我选择相信你一次。”
她看到明镜的第一眼时,就认出了她,是杀了小叔的仇人的女儿。
而她的姐姐、救了自己和孩子一命。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在江州,也只有冉家才可以庇护她们。
“婉儿、你怎么可以信他。”江寒无奈道。
“难道信你那个疯子一样的婶母吗?你敢说今天的车祸没有她的手笔?”温婉恨的咬牙切齿。
一句话说的江寒哑口无言。
他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温婉往前走了一步:“冉先生,我们合作吧。”
冉腾霄勾了勾唇:“江夫人是个爽快人,放心,在江州这片地界上,我想护的人,无人能伤。”霸气又从容。
明镜站在病房外,静静的看着病床上苍白的女子,明提和明尘守在身边。
“十八,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们。”
站在明镜身后一道仿若影子般的黑影无声的点了点头。
“风雨将起,她们不能成为威胁我的软肋,你明白吗?”
“嗯。”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少年说:“对不起。”
“师姐的车祸与你无关。”
十八抿抿唇。
“二姐。”明尘打开病房门走出来,小姑娘眼睛都哭肿了。
明镜柔声说道:“待会儿二姐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你和明提在这里乖乖的陪着大姐,等着我回来好吗?”
“二姐我和明提不会乱跑的,一定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明镜要离开的时候,明尘拉住了明镜的袖子,明镜转身。
“怎么了?”
明尘犹豫的抿抿唇,小声嗫喏道:“二姐,大姐见了岑老师后,变的很不正常,像丢了魂一样,她和岑老师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话。”
明镜眯起眼睛:“很奇怪的话?”
明尘挠挠脑袋:“反正就感觉她们之前就认识一样,但是怎么可能,岑老师是从京州调来的,总之这个岑老师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古古怪怪的,我不喜欢他,现在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
“好,二姐知道了,你要听十八哥哥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明尘瞥了眼十八,哼了一声,“他只喜欢明提,不喜欢我,我才不要听他的话呢。”
话落傲娇的转身跑进了病房。
明镜淡淡的瞥了眼十八。
十八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