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张嬷嬷回来的时间里，君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看似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说，实际上呢，对那些信，她心里已经设想过无数个可能。期待过无数次祁霄回来后，与她相见的场景。也想过无数遍，她该怎么面对祁霄。

静姝看君柠沉默着，思考着什么，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她没有勉强君柠，也没有给君柠添堵，而是提前拽着祁相思离开了，也不等张嬷嬷回来了。

静姝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君柠。

君柠因为想事情想的太入迷，压根不知道静姝和祁相思什么时候走的。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要晚膳了。

…

之前她一个人吃晚膳时，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乐在其中，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快点吃完饭，快点午休，然后早点起来看折子。

现在得知祁霄对她存在的某些心意后，她突然就觉得一个人吃饭有些不香了，边上应该再有一个人。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用完晚膳，张嬷嬷可算是回来了。

君柠看到张嬷嬷的身影，眼睛亮亮的。

张嬷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做事动作有些慢，催不得。

这会儿，她将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信件都拿给君柠后，有些抱歉的说：“圣上，老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让您久等了，实在该罚！”

君柠倒没有计较太多，也没有只顾着案几上的信。

她上前扶起了张嬷嬷，道：“嬷嬷这是哪里话？你可是皇祖母唯一留给我的人了，阿柠想要你一直陪在身边。”

“圣上言重了！”张嬷嬷有些惭愧，“老奴就是一个奴才而已！”

“那张嬷嬷也仅仅只当阿柠是主子吗？”君柠问。

张嬷嬷摆手，“自然不是。”她自从跟在君柠的身边，就拿君柠当亲孙女对待。

“那就不要再说那些客气话了。”君柠扶着张嬷嬷坐下，“张嬷嬷，好不容易过来一趟，陪着阿柠呆一会儿吧。要是觉得阿柠待会儿只顾着看信，顾不上你，你会无聊，那就帮阿柠拆面前这些信封！”

“好好好！老奴陪你坐一会儿。”张嬷嬷求之不得。

君柠这才看起来了面前的一堆信。

信上祁霄那龙飞凤舞的字，几乎不用刻意去确定，君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祁霄的笔迹。

说起来也奇怪，君柠每天都看臣工的折子，她感觉大家的字都写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唯独祁霄的字，她可以一眼认出。

祁霄的第一封信，是三年前的。

[吾妹相思，开春了，倒春寒有些严重，近来一切可安好？是否记得添衣？是否进宫去陪你嫂子？听说圣上不在了，你嫂子一定很难过吧？相思你要是得空的话，就多进宫去陪陪她，同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当然，我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很强大了，不需要相思你的开导，也能自己解决很多事。但哥哥还是想要你去，因为，这是远在他国的哥哥，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君柠记得永宁帝刚刚离开的那一段时间，祁相思的确是常常行宫陪她，即便她忙着不怎么与她说话，她也要坐在她身边，陪她一下午，风雨无阻的。

原来是祁霄安排的啊！

君柠心下一颤。

半晌后，她打开了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