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东野司轻手轻脚地来到家门前,将画布放下,同时伸手将钥匙从口袋里摸出来。
伴随咔擦一声,大门打开。
“怎么还开着灯?”
微黄的灯光刺来,让东野司稍微眯了眯眼睛。
等到双眼稍微适应了灯光后,东野司的动作就停滞住了。
玄关处坐着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
东野千早穿着淡粉的睡衣,一手抱着脚,一手攥紧手机,小脑袋侧靠着鞋柜,整个身体面向大门,轻轻地吐气、呼气着。
她应该是坐在这里等了东野司很久,已经睡着了,而且看上去很疲倦,因为就连东野司打来电话都没吵醒她。
那长长的乌黑头发底下是忧心忡忡的皱眉模样,那张清秀好看的面孔紧在一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天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呢?
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
东野司沉默不语,他只是把油画放在玄关旁靠放着,随后便走上去,轻轻地将东野千早从地上拦腰抱起。
他的动作很轻,但就算是这样也让睡梦中的东野千早很不安地、恍恍惚惚地睁开了大眼睛。
“阿司呀...嘿嘿...”
她见是东野司,终于是完全放下心来,再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睡着的同时,东野千早不忘伸手抱住了东野司的脖颈,用光滑的脸蛋磨蹭着他的胸口,还轻声说了句梦话:“好晚呀,阿司。”
“嗯,我来晚了。”
东野司将东野千早耳边落下的头发归拢于她的脑后,暗暗说了声抱歉后才将其抱进了她的卧室。
看着一脸安详睡颜的东野千早,东野司将卧室灯光熄掉,重新回到玄关,将那幅油画放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两天把这幅油画画完。”看着放在角落的油画,东野司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拿奖应该没多大问题。
毕竟东京青年画赏的含金量也不高,成人组也就一些青年大学生或者业余画家参赛,而学生组则是一群学生参加。
凭借着他这两幅画的质量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么回归正题。
“让千早姐上学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东野司喃喃自语一句。
东野司带东野千早上学主要是担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不安全,而在学校里,有他照顾,基本是不用担心什么的。
至于是否可能遭遇到校园霸凌?
这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虽然东野司对于唐手只是略知一二,属于懂一点点的程度,可教训几个学校学生却是没多大问题的。
而且东野司也没打算与东野千早分班,眼皮底下,总不可能有人找他不痛快吧?
综上所述,带东野千早去学校无疑是合适的。
可是...
东野千早自己的意愿呢?
东野司捏着下巴,禁不住摇头。
自从父母被无差别杀人狂杀死后,东野千早便陷入如今的精神障碍状态。
只是出门虽然没多大问题,可要是带她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她就会对陌生的环境产生恐惧,甚至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
“就算拿到金赏,也还需努力啊。”
东野司摇头。
要是东野千早实在不愿意,东野司肯定也不会强迫她去学校。
一想到刚才守在玄关等着自己的东野千早,东野司心情就有些复杂。
还真是又傻又憨的姐姐...
要怎么才能恢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