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淼尴尬一笑:
“我就是想问一问,近来分坛和镇守府有什么变化?”
“哪有什么变化,不过是一场浩劫罢了。”
“浩劫?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怎么不是?”
原来,自从崔家人主动将石少航放归,反而激起蒋维业的警惕。担心这是崔家故意麻痹房山分坛,看似轻放,实则是要准备全面攻击分坛。
形势千钧一发,所以整个分坛上下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准备迎战。
房山分坛长年经营甘泉镇商贸,一应的会馆、商行,都由其统御,势力已经渗透。当下暗中提紧,将能使用的各行武丁全部集结,总共也有百余人。
而崔镇守府大权在握,以征调河工之命,更召集了近千农人,一旦被他们恫吓、游说成功,便是千人队伍,向了分坛袭来。
李淼听了好笑:
“一群拿锄头的农人,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分坛里帮众个个会武,再不济也能以一挡十,这些农人来了,不是送死吗?”
周萃雅摇头道:
“崔镇守府里的卫勇也不弱,数量更是数倍于分坛。”
“就算帮众只对付镇守府卫勇,剩下的农人打商丁。而那些商行能出调的,多半是会武的护院、拳师。虽然人少,只要调度得当,也比乌合之众的农人强些。真要打起来,虽都是菜鸡互啄,可在我看来,也就对半的分别罢了。”
周萃雅叹气道:
“所以才说这一场浩劫。”
李淼听出来一点味道:
“你是说,双方势均力敌,反而不死不休,到最后闹个两败俱伤,全家死光光!”
周萃雅点了点头:
“真正的战斗,当然是崔氏子弟和蒋坛主和我们这些门人之间的战斗。但在此期间,甘泉镇百姓们的争斗已足以造成巨大的伤亡。这个镇子已经太平了近三十年。武者的仇恨可以一走了之,民间的仇恨才会遗祸万年。”
“说的有点意思,习武之人,杀人不过是家常事。普通百姓手上沾了血,那可就一辈子忘不了了。”
李淼也叹了口气:
“可是你和我人微言轻,力量太小,根本不能改变什么。顶多就是一走了之。这样吧,要不你也和我一样开跑吧。反正你的本事也已学得七七八八了,何苦留恋这里?”
周萃雅摇了摇头:
“我有我不走的理由,你别劝我。还有,你和我今后也不要再见面。我总以为,我和你互传功夫的事,分坛里已有人知晓。”
“我懂,我不连累你。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镇西南三十里有座钟魁庙,庙里镇压了众多小儿冤魂,我在解封印时,发现只有水行真力才能破解。所以我在想,那些儿鬼的往事,是不是和蒋家叔侄有关!
周萃雅面露惊容:
“这事我不知道,但我会去查一查。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这件事,你最好上点心。因为我担心,这类儿鬼阴集的所在不只一处。”
“你为什么对这事这么热心?是希望更多的救人吗?”
“我还没这样的好心肠和闲心。只因为,我总觉得这事儿和修炼七伤拳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