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雄转过头表情明显有些讶异,他哪里认识这位人高马大的武将,而眼下既然魏岑到来,同行而来的即便不是魏岑的卫将,至少也该是与魏岑交好的将领,而当着魏岑的面前,张文表这番截然不同的表现,确实让他有些惊讶。
“这位将军,不知你怎么称呼?”姚雄毫不掩饰地问出了心中所想说的话。
在魏岑的示意下,一名魏府亲卫朗声回道:“这位是殿直军的张虞候。”
姚雄愣了愣,连忙道:“可是朗州名将张文表张虞候?哦,姚某失礼了。“
张文表澹澹一笑道:“姚县令不必多礼,什么朗州名将,皆是过往耳,大唐无人不知,眼下朗州可有我朝的当世名将李源李大都督,呵呵姚县令,不如咱们进衙门说话吧。”
姚雄皱了皱眉头,似乎听出了一股酸劲,急忙点头道:“好,好!”
张文表微笑点头,眼光扫过众官吏,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但行军打仗多年,忽而一眼便识别到了那位站在远处离群独立的黑袍老者,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张文表心里甚觉古怪,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姚雄此时趋步过来行礼道:“张虞候,您先请!”
张文表呵呵一笑道:“不用多礼,咱们一起进去吧。”
魏岑已经步上了县衙前的高阶,亲卫头子魏三正恭恭敬敬将一只纸筒递上,魏岑手捧纸筒表情严肃的看着簇拥着张文表而来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忽然朗声喝道:“青阳县令姚雄接旨。”
众官吏慌忙在阶下止步俯身,张文表骤然心惊,跟随魏岑说笑了一路,竟然完全不知其怀中竟还藏了一道圣旨,暗自纳闷时紧走数步站到魏岑身边。
魏岑扫视了下边的一群战战兢兢的官吏,打开纸筒一头的软塞,小心翼翼地取出圣旨,朗声宣读道:“门下,天下之本。呜呼!青阳县令姚雄者,本属重臣,优游颐养,赏延奕世,宠固河山,甚盛典也!朕念其夙笃忠贞,克摅猷略,宣劳戮力,镇守地方,释朕之忧,厥功懋焉!但念雄年齿已高,师徒暴露,久驻山野,卷怀良切。故允雄所请,复归谐乐,颐养天年,钦此!”
话音刚落,姚雄激动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即刻颤声高呼道:“臣叩谢陛下厚恩!陛下万岁万万岁!”众官吏也齐声同呼。
魏岑卷好圣旨收回纸筒里,待姚雄起身来,双目直视姚雄道:“姚县令,这下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