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今年夏天在法布兰被苏从头顶上方来了个大惊喜以来,加德纳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心脏被攥了一下的感觉了。
把手里捏着的信件扔到桌上,拿回杯子的他一口气喝完了格雷森珍藏的咖啡。
“这就是那封你遗忘在废纸桶的信?你的脸色可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医生给我开具了药。”端着空掉的杯子,加德纳重新给它倒满了清水。
掏出老杰夫开的药片,加德纳有些庆幸昨晚没有把它从衣袋中取出来。
他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好让自己平复下来。
格雷森抬手从桌上拿过了那封信,其中的内容和加德纳方才讲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那用来充当墨水的东西是不是猪血或者其他什么,格雷森除了鱼血外什么血都分辨不出来。
他是个邮局工作者,为什么要掌握搜救犬的本领?
经过这位专业信件从业者的鉴定后,这东西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一封信,充其量也就是一张染黑的草纸涂上了些暗红色的颜彩。
“你没有参加什么邪教组织吧?”
“上帝都无法唤醒我这颗冷漠的心,更别谈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神了。”
“邪教徒都是不信上帝的!”
上次二人一同参加酒会时格雷森曾取笑加德纳拥有一颗上帝都无法唤醒的冷漠心脏,现在倒被他反过来用上了。
这样看来,加德纳目前没什么问题。
“我需要回去看看我的亲爱的废纸桶。”
“你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了?兴许就是个流浪汉的恶作剧。你知道,他们总喜欢做些奇怪的事情。说不准就是在你来的路上偷偷把这封……这封东西塞进了你的衣兜而已。”
“这正是我要证明的,一个不爱出远门的独居者总要学会给自己的生活找些零散的乐趣。”
事实上,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加德纳那几乎随时紧绷的神经下做到这种事了。
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上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加德纳…总之他不想再体验下那种感觉。
那么现在的问题变成了对方是如何让这封信魔术般的出现在这里的?
那个一周都不一定接触一次的废纸桶,虽然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但加德纳此刻莫名的想要见到它。
格雷森想要提供邮局配给他的马车作为加德纳此行的载具,可惜那位马车夫的敬业精神比起他的上司还要来的精简。
这匹勉强还算得上年轻的棕色高马正享受着日夜交替之刻独有的凉风,它的主人习惯步行上班,而它的监护人习惯不上班。
因此它得以享受长久的假日,但现在它漫长的假期要结束了。
加德纳精通马术,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可格雷森嘴上讲不放心他现在的状态,便借鉴了他马车夫的职业精神。
“你在哪学会的骑马?”格雷森的家乡临近大海,那里唯一能找到的四足生物是他邻居家的一条老狗。
凭他的性格不可能将这样一项技术埋藏在整段大学时光中。
“嘿,老兄。别忘了,我可是参加过多尼格尔学院赛马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