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笑着上前,将袁进、仇震海一一拉了起来,然后领着他们进到了签押房中,请他们落座说话。
“你俩快说说,复州城情况如何了?金州城,旅顺口现在又如何?”
众人一落座,杨振便急不可耐地向他们两个打听海对面的情况。
虽然他心里有数,知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到了此时,仍忍不住有一些忐忑。
“好着呢,都督!复州城有惊无险,还在咱们的手中,而且现在有了祖克勇、吕品奇他们的增援,就是满鞑子真来了大军,也撑得住!至于金州城和旅顺口,更是安然无恙,好着呢!”
接下来,袁进、仇震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辽东半岛诸城的情况,简要地向杨振说了一遍。
满鞑子果然没有发动大军南下攻打复州城,只在十一月初稍经试探,便退回到了熊岳城,此后除了不断南下哨探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都督,这个情况说来也真是奇怪,满鞑子的后方叫我们占去了三城,但是从十一月到现在,快三个月了,他们竟然忍得住无动于衷。这真是奇了怪了!”
简单说了辽东半岛上的大致情况有以后,袁进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杨振见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满脸的疑惑不解,呵呵一笑,对他说道:“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呢?你们以为,满鞑子那边又为何不南下进攻复州城呢?”
看见杨振么问,袁进与仇震海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认为,必定是满鞑子那边出了天大的事情,以至于无暇派军前去攻打我们!”
袁进斩钉截铁地这么说道,而坐在他边上的仇震海也看着杨振使劲点头。
杨振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不置可否地跟着点了点头,随后抚掌笑道:“好了,不管背后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满鞑暂时不来攻我,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杨振笑道:“好了,你们海上颠簸,一路辛苦,今日权且休息一番,晚上本都督给你们接风洗尘。
“等到明天一早,我们搬运物资,装载上船。最晚在后天,正月二十八,就是我们启程出发之日!”
袁进、仇震海等人听了,连忙站起来,行礼告退。
他们自己倒是想办法上岸,进城来见杨振了,可是他们带回来的大量船只,仍在离岸数里外的海面上漂浮着。
白天有阳光的时候,冰面开裂,此时用大船开道,可以硬蹚出一条航路来,可是到了晚上,气温下降,这个航路备不住就又要冻上。
他们也需要想办法将大量的船只,沿着开辟的航道尽量地靠近松山外海的海港码头。
就这样,当天下午,袁进、仇震海也并没有休整上,在张臣、杨占鳌、郭增福等人率部配合之下,他们使用松山弹药厂新出的被杨振命名为爆破筒的变种万人敌,硬生生在港口附近,炸出来一片船只停泊地。
这才让跟着袁进和仇震海归来的船队得以在近岸的地方停靠,也才让船上的桨手和水军能下船到止锚湾船营和水手营沙洲进行休整。
当天晚上,杨振请了杨朝进、夏成德、张臣等人作陪,为袁进、仇震海、俞亮泰、严省三一行接风洗尘。
席间众人又问起复州、金州、旅顺的情况,袁进等人又向在场的诸将述说了一遍。
旅顺口这个不冻港的优势,到了冬天辽东湾封冻的时候,立刻显露无遗。
辽西海岸上存在的被满鞑子大军踏冰偷袭的危险,在那里就完全不存在了。
十一月底辽东湾开始出现冰层的时候,金州湾以南海面仍旧是一片汪洋。
即使进入十二月中旬,盖州湾、复州湾相继封冻的时候,金州湾的海面也只是一层薄薄的浮冰而已。
至于金州湾再往南,就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浮冰罢了。
到了旅顺口内外的海面上,就更是一点浮冰也没有,大小船只停泊来往极其方便。
事实上,从祖克勇率队踏冰过海抵达复州以后,袁进、仇震海得知杨振决心在惊蛰前后移防,他们就开始不断往从旅顺口派船,往西、往北打探海上情况。
但是海上浮冰云集,行船实在危险,不得不一天天等待下去,直到过了惊蛰节气,他们直到不能再等,方才硬着头皮,发船往西北挺进。
还好,他们一行人几乎全都是经验丰富的海盗或者水师出身,对在冰情复杂的辽东湾里行船十分在行。
一路小心翼翼,历时三天三夜,终于抵达了松山外海几里外的浮冰海面。
杨振等人从他们嘴里得知海上情形,一时间唏嘘感叹,庆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