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贵道:“开眼了,今哥哥真开眼了,难怪你上河李家在县志里边到处都是,以后去李家沟,可得低调点。”
李君阁道:“秋丫头可不是我上河李家的人。对了秋丫头,你这手书画是在哪里学来的?”
李涵秋羞涩地道:“四爷爷看我喜欢摆弄这个,指导过我一阵子,有四,哦不,有五年了。”
李君阁叹气道:“唉,这手我可没学到,就几个颜楷字还过得去,行草就不行了。”
司星准又在找存在感:“我就秋丫头是李家沟五十年一出的灵秀人物,果不其然啊!”
李君阁翻着白眼,也懒得跟他计较了,道:“我们拿尺子来量量比例,算算大致该买多大的盆子合适。”
忙活完这一阵,众人又移步向花鸟市场走去。
花鸟市场逢周三周日开市,现在非常冷清,就一些门面还开着,卖鱼卖狗卖花草。
来到一家卖花盆的店,店主跟肖明贵很熟悉,李君阁在良子跟李涵秋的指点下,选了俩大合适的紫砂盆。
正抱着盆子往市场外面走呢,却见一个老农打扮的人在市场边上,身前放着一个竹簸箩,上面堆放了好些兰草,根部敷着青苔,用叶子裹着,一堆一堆的码放在那里。
“咦?今不开市啊,怎么还有来卖兰草的?”李君阁讶异道。
肖明贵一瞥眼,鄙夷地道:“那是,这位老哥开市可不敢来,可就得这种时候来卖兰。”
“哈?这是什么道?”李君阁更加的奇怪。
肖明贵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走过去,将老农打扮的人围了起来观瞧。
那人也认识肖明贵,见他过来脸色就挂不住,早就远远嚷道:“肖老师,玩兰各拼眼力,可不兴打横挑刺!”
李君阁一听就心里暗笑,看来这又是一个作假的行家,长期被肖明贵他们抓现行那种。
肖明贵也不耐烦,挥挥手道:“去你的,我身边这位你别看年纪不大,可是行家,就算我不,你也蒙不了他的,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法有进展没。”
那人脸上更挂不住了,道:“你走你走,蛇有蛇路,猫有猫路,我自己卖自己的兰,人家愿意买,又没有碍着你!”
肖明贵道:“你卖东西还不让人看可不行,那不成了瞎买瞎卖吗?万一我这兄弟看上了呢?”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见李君阁抬头问道:“你这些兰花怎么卖?”
众人连同买花的都是大惊,这二皮怎么回事?两人对话间都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怎么还闭着眼睛往陷坑里跳?
那人先是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明贵更是大惊失色,道:“老弟啊,你可不能这样啊!要是兰协的人知道是我带你从他这儿买兰的话,还不得笑话死我,你可不能这样坑哥哥啊!”
那人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道:“兄弟,你看上哪捆了?我跟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下山兰,不定哪株养好了,就是一个名品,拿到北沪广去,就是一个大名头呢!”
李君阁哈哈大笑,道:“老哥哥你笑了,你这是从家中盆景的假山上下来的?这根都还团着呢,要青苔跟树叶是从山上下来的我倒是信。”
一席话得司星准跟肖明贵哈哈大笑,良子跟李涵秋也抿着嘴直乐。
那人脸红得像猪肝色,嘴里兀自不软,道:“我从石头窝子里挖出来的,不行?”
李君阁又道:“石头窝子挖出来的叶子还打着蜡?4s店后面的石头窝子?”
司星准正在喝矿泉水,闻言一下子没忍住,不由得“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水珠子溅到那人的兰草上,果然都挂不住。
那人的脸色也如同兰草上的水珠子一样,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道:“不买就走,捣什么乱!”
李君阁也不生气,讶异道:“我没有不买啊,我问过你怎么卖来着,是你一直扯东扯西没开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