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水路断了大半年,梁丫头不是一直在忙乡里卖荔枝的事情嘛。这里外里的忙了都半年了,早前郑南成也煽动果农们闹过几回事,于是梁丫头干脆直接把果农们的树都包了,不过没有给钱,只打了条子,是边收荔枝边付款来着,这事情当时办得就有点疙瘩。这不是听昨上河李家开了条大船回来嘛,这水路一通啊,梁丫头这事情可就算办成了,还是城里头来的干部能耐,有眼光啊。”
“那这是办了好事啊,郑南成为啥还要煽动果农闹事呢?还有梁丫头是只是个挂职干部而已,这怎么也惹上这坐地虎了呢?”
“咦,你还知道梁丫头是挂职的?这郑老虎不是还想着当乡长呢嘛,早先水路断了,这子就想着利用机会把老乡长给怼下去。结果半路杀出个梁丫头,把这事儿给平了,这可不就惹上他了嘛。这孙子,一直憋着劲使坏呢。”
李君阁扑哧一声笑了,道:“就他那个样子,还想当乡长?真当乡亲们瞎了眼啊!”
“花钱买呗,那子这几年在外头不知道咋混的,手里头有点钱。只要把县里面搞定,乡里老百姓反对也没啥用,前几年这死皮的保卫干部还不就是这么选上的?当时老乡长还反对来着,好歹也算书记乡长一肩挑的干部了,还不是拿县里没办法?”
大致摸清楚了情况,李君阁跟卖菜老头招招手算是道别,一边摸出手机给姑妈李思梅打了个电话,然后偷偷走到人群外围,拿着手机偷偷的录起了视频。
就听见郑南成在那里挥舞着胳膊,口沫横飞的喊到:“梁丫头!今你就得给乡亲们一个法,这眼看着荔枝都快下树了,一分钱还没见着!你找的果商呢?这船都通了咋还没来人?梁丫头出来!你一个挂职的,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了!叫我们盘鳌乡的乡亲们怎么办?!”
几个死皮也在旁边跟着起哄,看样子都是郑南成的跟班。
就听得乡政府大门咣的一声打开,梁慧丽双眉上冲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一双大长腿笔直的叉着,双手抱在胸前,对郑南成喊到:“郑南成!你还有没有一个干部的素质!今年都是第几次了?今你又想干啥,我都在这里接着!”
郑南成一脸的痞子相,道:“哟?还真敢出来啊,我没有闹事啊,这不是乡亲们担心自己的收成化成水嘛,就委托我来问问,怎么着?今你能把钱给大家分喽?”
梁慧丽一听更怒,道:“好你个郑南成!你昨拉乡会计去吃饭,就是打听这个事情?知道现在财务上没钱,特意来逼宫的?”
郑南成哈哈大笑,道:“梁丫头,话不要得这么难听,给乡亲们打白条的事,我们可都是没有同意,也没有参与的。都是你怂恿着老乡长拍板的,现在眼看对不了现了,老乡长都躲起来了,你一个下派挂职的妞还能顶多久?赶紧洗洗回城,这细皮嫩肉白生生的,跟我们乡下泥腿子滚一起做啥?”
这话就得下流了,梁慧丽更是生气,正要开骂,却看见人群后面一个子正在跟他打着“ok”的手势,一边还在偷偷录像呢,眼珠子一转,语气变软道“郑保卫,你拉着乡亲们在门口闹,也不是办法,我们总得有个章程。”
“哈哈哈!这丫头还是那样贼精灵啊。”李君阁憋着笑,想起了两人时候在初中陷害调皮男同学,让那同学被老师抓现行的场景。
郑南成见梁慧丽语气变软,越发的嚣张了起来,道:“现在知道章程了?早干啥去了,告诉你,我郑南成的话,在盘鳌乡就是章程!今就是来给你上颜色的!让你知道知道,跟我郑南成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
“好好好!这个好!这个结束语太精彩了!”李君阁心中暗暗喝彩,一边关闭了录像,将手机放进兜里,一边挤出人群喊到:“谁特么这么嚣张啊?老子在盘鳌乡呆了这么久,咋个不知道又新出了一个坐地虎来着?”
郑南成大怒,转身找人,这眼看都要把梁丫头拿下了,怎么又出来幺蛾子了,自己的乡长之路怎么就这么难呢?
却发现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正站在人群里看着他冷笑。
“你特么是谁啊?敢这么话,兄弟们,给老子上,揍死我担着,今我就要看看谁敢扛这个横杠!”
“谁特么敢!”李君阁一指郑南成身边的两个死皮:“二狗!硌豆!怎么着?见到长辈招呼都不打?还敢偏帮外人?要不要我叫四爷爷喊你们老汉儿去李家沟跪祠堂?!”
两个死皮刚刚就看到了李君阁,正低着头往外出溜呢,这下却被喊住了,一脸的尴尬,却也只好灰溜溜的走过来,对李君阁低声道:“幺叔,你啥时候回来的,咋都不来见我们一面,这大庭广众的,你可得给我们留点面子。”
李君阁眼睛一瞪,道:“现在知道要脸了?看你们都干的啥事?待会再收拾你们!现在都站到我后面去。”
两死皮没办法,只好乖乖的站到李君阁身后。
李君阁斜着眼,看着郑南成跟身边剩下的几位,道:“怎么着几位?真要在这里跟我们过过手?”
郑南成也是个暴脾气,眼看自家弟转眼就被别人收编了俩,这心火腾的就起来了,往前跨了一步就想动手,却被两个手下死死抱住。
一个道:“郑哥,郑哥可别跟这人动手,他叫二皮,是上河李家的人,在这里动手肯定吃亏。”
另一个道:“是的是的,前几才听他在自家地里砍翻了一头野猪,那是跑山的猛人,就算不是上河李家的,我们也不一定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