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曹敏霞感到纳闷,问:“上什么工?”
“噢,上工就是叫村民劳动了,”秦海想起来他们刚来,还没上工过,就立即解释道:“只要听到这哨子声,大家都要到晒谷场上集中,由村长进行分工,然后,大家各自按照村长的分工,到指派的地点进行劳动。”
曹敏霞还是不解,瞪圆眼睛问:“我还是想不通,这又不是临时的什么紧急集合,为什么还要吹哨子呢?”
“不吹哨子,大家怎么会知道要出工了呢?”秦海眯着眼反问道。
夏晴眼珠一转,插嘴道:
“这太简单了呀,只要预先定好时间,定好地点,大家按时去目的地不就得了么,何苦还要吹哨子哪,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是啊,像厂子里上班,工人们都是自己按时去的呀,哪还要人吹什么集合令。”曹敏霞也激动地说道:“嗨,这山里人的脑瓜就是比城里人笨。”
“这还不是一般的笨,简直笨到了家!”夏晴还激动地补了一句。
“两位城里的大小姐,你们可别小瞧这山里的村民,他们聪明着哪。”秦海一本正经道:“有不少方面,比我们这些城里人都还要聪明哪。”
“没看出来。”夏晴摇了摇头,道:“反正我觉得挺笨的。”
曹敏霞用手指了指秦海:
“哎,你在这山沟里才呆了一年,就帮他们说起话来了?”
秦海立马解释道:
“时间长了你们就看出来了。这干农活啊,同厂子里上班可不一样,厂里的活基本是固定的,都是按计划数生产的,所以么,这作息时间和工作内容也都是固定的。”
随即,他又补充道:
“可农活不是固定的,得看季节、天气、农作物和劳动量,所以,都是村长根据实际情况临时决定,出不出,什么时候出工,多少人出工,派什么劳力出工。”
曹敏霞恍然大悟:
“噢,原来如此!”
这是夏晴和曹敏霞来农村后接受的第一课。
她们都是在大都市长大的大小姐,缺少这些常知,情有可原。
夏晴也听明白了,然后,扑闪了几下黑而长的睫毛,激动地说道:
“看来,我们是太主观了……”
还没等秦海再说话,夏晴又一脸傻态地问秦海:
“哎,那我们今天是劳什么动啊?”
“噢,眼下正值‘双抢’时节,应该是割稻吧。”秦海随手给了傻蛋、夏晴、曹敏霞一人一把镰刀,道:“这是你们的农具,都自己拿好了,收工都记得带回来。好,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夏晴、曹敏霞不约而同地问:
“去哪?”
秦海手指了指门外:
“是去晒谷场集中。”
秦海、傻蛋、夏晴、曹敏霞四人一起,各拿着一把鎌刀走了门。
夏晴是第一次听到‘双抢’这个词,她抬起手,瞧了一眼镰刀后,然后一边走,一边自作聪明道:
“唉,秦海,你说这‘双抢’,是不是村民先分成两个组,然后双方抢稻子啊,谁抢到就归谁?”
秦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在笑夏晴幼稚,当然也笑她挺逗的。
看到秦海笑了起来,夏晴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怎么,我说错了?”
秦海忍不住还想笑,但怕夏晴难堪,就强行忍住了,平静地说道:
“这‘双抢’啊,不是双方抢稻,而是集体一起‘抢’收‘抢’种,所以叫‘双抢’。”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曹敏霞,也好奇地问道:
“收就收,种就种呗,为什么还抢收抢种呢?”
“噢,这个‘抢’,不是抢东西的抢,而是抢时间的意思,就是抢时间割稻,抢时间插秧,这南方啊,是一年两季稻,每季稻是三、四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