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平日里惯会吹胡子瞪眼的古板先生,贤王郦璃并未打断自己这皇侄儿阐述思想。
“可那些所谓圣贤语,又有几分当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抬手翻开一旁案上的《论语》,熟稔的翻出一页。
“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先帝广开后宫,重文轻武,险使我大郦一朝而亡,若父皇无改其道,则我大郦何在?大郦江山旁落尚是小事,若外敌来犯,百姓必然流离!”
“大厦一朝而倾,绝非先皇所欲,父皇为保大郦江山而改父道,谈何不孝?”
随手将《论语》掷于案上,复又拾其《滕王阁序》那一纸文章,以手指点,“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
“如此这般谄媚之语,何尝不是朝廷勾结贪腐之来源?又何尝不是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之始?这般文章,饶是有凌云之志,又未尝不是满身尘俗,即便流传千古,又与当今士人有何益处?”
郦崇慷慨激昂,言语头头是道,更是道出了青洛与青叶二人心声。乃至于二人在一旁听得险些拍案而起。
“方才太液池畔,小王言殿下身为皇家子女,莫要因个人好恶而轻易决断。”听罢郦崇所言,郦璃面带笑容,默默颔首,“小王本以为殿下不过因喜琴便以之陶冶情操,殿下恶诗文,便言之无用。”
个人好恶确与郦崇不喜诗文有所关联,郦璃于太液池畔那一曲亦不过是教育郦崇的开端,怎可能当真以为郦崇只因个人好恶便妄断至此?
更何况,若是一国皇子仅因个人好恶,便肆意至此,便当真是国之将亡。
“如今看来,殿下更是因心系江山社稷而于文客骚人诗文多有不满……”
“既然如此,那小王便与殿下说说这其中道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