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时,二人皆是长揖送青洛离开。事情解决好了,青洛遂是按原计划继续往玄云观而去。
“什么?”
因着前夜去了京郊大营,青洛今儿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到玄云观之间的路上便有一道木桥横亘在湍急的水流之上。
“你是说,这木桥塌了?”
因着前两日连绵的雨,青洛便想起了月若的父亲月安照大人,继而也想起了自己前年在玄云观里头抽中那签文,心里头总是过意不去,便打算单独再去一次。
谁料想就这么会儿自己同两人解开个纷争,这通往玄云观的木桥愣是能塌了。
“回将军,这桥倒也算不上年久失修,只是连绵的雨属实有些大了,山洪毫无征兆的冲下来,将桥直接冲到下游。”
青洛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事儿还能怎么办?遇上了,便只好庆幸自己当时不在桥上,亦要庆幸当时桥上没有行路的人。
“将军,还有一事……”
就算是经历了些事儿,青洛骨子里一直都是武将的直爽,哪里听的得这般磨磨唧唧:“你且说便是,何必犹犹豫豫?”
“郡主,若是方才不停这片刻,恐怕桥被冲下去的时候,我们的轿子应当正巧走在桥上。”
“在桥上?”青洛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也就是说,正是因为青洛自己这一片好心,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雇来的人会说话,趁着这当儿奉承了一句:“是,将军吉人天相,方才停下步子来。”
摇了摇头,青洛心里忽然似有所悟,同轿夫说道,“既然桥塌了便掉头往护国将军府去罢,至于那玄云观,改日再去也没有什么大影响。”
一路回到护国将军府亦是没有什么大事,青洛同那轿夫结清了银钱,便回到屋子里思考今日之事。
“洛儿,是娘……你兄长说你今日本是要去玄云观的,路上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白夫人在门口敲门,青洛听见是母亲,这才开了门迎母亲进屋,复又走回榻边坐下。
“洛儿,见你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娘当真担心你啊!”
“你若是有什么事,倒是同娘说说才是……”
“娘,当真没什么的,孩儿只是想静下来想想,您尽管放心便是。”
青洛知道,若是说今日乘着轿子,险些走到那塌了的木桥上去,母亲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遂是不打算说。
左右和母亲说了,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来,反倒是要母亲平添烦恼……
皱了皱眉,白夫人还是出了屋门去,嘱咐青洛有什么事,千万要同她说,这才将门轻轻掩上。
是夜,清朗的天空送来满天星辰,青洛看着窗外有些昏暗的月光,心里约莫对今日之事又有了些许明悟。
天地共星辰,这方院子里的人半梦半醒,太极宫中却也少不了晚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