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我有这能力,我就更莽一点了……”
“我没死成……那我送出去的信息即便开花结果,也不能算是我。”
“世间只会有一个我……虽然他们拥有和我完全一样的过去,但此刻,我们已经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他们可以算作我的分身吗?或者说,他们会承认我为本尊吗?另一件事是,我分裂出去的信息如果发育成完整意识体,也会拥有意识不灭的属性吗?”
“大概率是没有的,毕竟他们并不算真正的我,这一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想办法让他们奉我为本尊……当然,前提是那些信息有机会发育成完整的意识体。”
“另外,这方心灵世界本应同宇宙一起毁灭,却因为存在于我的意识内而得以逃过一劫,这是否意味着我意识的不灭性可以扩展延伸,庇护非我意识的东西?”
“且我的心灵世界中有许多东西都是外来物,具备真实的物质属性,我之前是利用了时空之躯才能承载它,在时空之躯毁灭后,按理来说它应该落入正常宇宙空间中!”
“但事实却是它莫名被我的意识吞噬了进来……我的意识似乎能够跨越主观与客观的鸿沟、打破实在与虚无的界限?心胜于物?灵能永恒?”
“还有一点是我的超能力,万众一心来源于玩家设计的超凡体系,但现在超凡体系已经破灭,我却依旧对心灵世界中的亿万人格具有绝对掌控权,可见这个能力已经不再依靠超凡体系而存在,而是基于我的意识而存在。”
“综上来看,我的意识除了具备绝对不灭性之外,似乎还具备无限包容性、无限承载性!”
“在失去肉体,失去灵魂,失去一切载体之后,我的意识可以反过来承载一切!”
“那么,未来某一天,当我的意识足够强大之时,我或许可以吞噬整个宇宙,把全宇宙化为我的心灵世界!”
在察觉自己意识的特殊性的瞬间,许酆阎心中千回百转,流淌过无数思绪、念头,深度分析和解刨自己的意识,尝试构建一个又一个利用这种特殊性的计划。
这一刻,他很羡慕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人家的系统或者老爷爷,大多自带说明书,很方便他们了解金手指的能力和作用,哪里像自己这样需要苦苦摸索呢……
不过或许这才是生活的常态吧。
任何信息、任何知识、任何经验都是宝贵的,除了父母和老师之外没有人会教你聪明,都得自己摸索,自己学。
许酆阎心中慨叹一声,将一切思绪都沉淀了下来。
想那么多没有用,他此时要面对一个最棘手的问题。
宇宙没了。
连一个基本粒子都没有,绝对的真空,几乎可以认为不存在。
就算真空中还会有虚实粒子对凭空产生,但等到这些粒子堆积出一颗星球……许酆阎简单计算了一下所需的时间,觉得自己大概率等不到那一天。
在这空无一物的宇宙中,就算他的意志永恒不灭,人格和思维也会在漫长而无聊地等待中走向黄昏。
唉,若是早知道自己意识不灭的话,他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真是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啊。
要想办法,搞点事情。
许酆阎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天庭诸神与灵山诸佛。
这些被他封在心灵世界从而躲过了宇宙破灭的玩家们,是他手头上仅有的“材料”了,他得珍惜着用。
……
玩家服务大厅。
无数根巨大立柱构成的恢弘建筑群内。
这里每一根立柱都代表着一个低维游戏,而在代表地球ol的那根立柱之下,似乎是透明水晶材质的降临点中遁出一缕黑烟,这正是地府之主,地榜第一的玩家,泰皇。
此时的他惊魂未定,黑色烟雾之躯变得无比稀薄,虽然他在无限能量爆发的最后关头成功接触到了降临点,但也只逃出来了一部分身躯,至少还有九成九的烟雾折损在了地球ol之内。
可身躯上的损伤还在其次,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最后所见到的那个身影。
泰皇此时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那该死的好奇心,为什么自己要回头看那一眼?
那具恐怖的时空之躯,那个可怕的声音,那个似乎是在微笑的家伙……
泰皇竭力遏制自己的思维,试图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一眼回眸所见的场景,可他越不愿想起大象,大象的形象反而在他的记忆中越发清晰。
隐约间,似乎有人自他的心底走出!
“不!不!我是泰皇!我是地府之主!我是九幽之王!”
“不,我不是泰皇,我叫南罗,是一个被驱逐出至高之城的失败者……”
“不,我不是南罗,我不是玩家……我是许……”
“错了,都错了,我不是许,我是南罗,我是泰皇,我不是泰皇,我是许——啊啊啊!”
黑雾翻腾不休,一双血色眼眸中闪过无数纠结的念头,作为玩家在游戏中的经历,作为公民在文明中的经历,还有许酆阎的经历……无数信息流犹如海啸山洪一般自泰皇的心灵深处呼啸而过,留下满地的狼藉。
而在这边不远处,宛如透明水晶的降临镜面之畔,是一眼华丽的喷泉。
在泰皇遁出降临点后的下一秒,这眼喷泉内也刷新出百万具纯白极光之躯,这是玩家在失去素体之后,以单纯的灵魂投影形式存在于服务空间时所呈现的形象。
单纯灵魂投影无法进入低维宇宙,但却能在服务空间内自由行动,如果选好新素体的话,这百万名地府玩家还能再次登录地球ol,但,这些纯白极光的人影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提出要再度降临的念头。
“那是无限能量吧?”
神荼向着一旁的郁垒问道,只是他虽然是在询问,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疑惑,他心中其实已经做出了判断,但这种判断实在太过难以置信,才令他本能地想要从别人那里获得一个答案。
郁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