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羽灵早已按捺不住,没等云沐动手,就抽出锋利的匕首,在鳄鱼腿上最焦黄的部位划下一大片肉。
哧溜一下吸进嘴里,羽灵烫的长牙都在颤抖,但是他还是激动的说道:“好久没吃烤肉了,真他喵的香。”
天魔和云沐吃的却很斯文,他们手持小刀,一片片切下烤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兄弟你是饿死鬼么。”看到羽灵龇牙咧嘴的吃相,天魔和云沐都笑了。
“你们懂个屁,我老婆让我减肥,都大半年没让我吃过烤肉了,我”说起老婆,羽灵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艰难地咽下噎在喉咙里的肉,仿佛突然被鱼刺卡到,虽然鳄鱼并没有刺。
“唉,我来的那几天,孩子还生病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乐观的天魔此时也低头找起酒杯,喃喃道:“我试了很多种办法,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完,天魔一仰脖,灌了一大杯蜜酒,原本没什么度数的蜜酒,此时也让天魔的脸红了起来。
云沐翻动的烤肉架,气氛忽然沉默起来,柜台后面的格雷什卡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她用手里的战锤敲了敲柜台高声道:“嘿!嘿!嘿!三位大人物,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但你们看,连加摩尔都能站起来,你们比一日千死还难么?”
三人闻言,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加摩尔,只见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言不发,再一次半跪在地上进行祈祷的仪式。
羽灵咽了口唾沫,站起身,掏出刚才从加摩尔身上搜出来的亚麻布、铜币和怀表,又强行塞进加摩尔的口袋里,然后举起酒杯对云沐和天魔说:“咱们想这些没用的事情干嘛,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喝!”
说完,三人又咕咚咕咚的狂灌起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谈笑风生,杯觥交错中,三人的勇气和信心也再次回来。
不知喝了多久,两条粗壮的鳄鱼腿已经啃得精光,三人又吃光了店里的羊排和熏肉,直到全部醉倒,才被旅馆老板娘和伙计抬进客房。
在酒精的作用下三人都睡得很香甜,到第二天上午还没有醒的意思。
此时的暗巷区,怒焰裂谷入口处。
这里是奥格瑞玛地基最深处,终年不见阳光。
“我们的斥候没有回来。”一名牛头人战士沙哑的声音响起。
“最近逃出来的生物越来越多了,每个人都受了重伤,我的治疗石也救不了他们。”镇守入口的兽人术士看着身边疲惫的部落战士和身后几个的囚笼说道。
笼门没有关,因为里面的穴居人、燃刃氏族兽人和几个罕见的恶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可怖的伤口,阵阵黑气从伤口中飘出,伤员里甚至有一只地狱犬。
作为恶魔族生命力最顽强的地狱犬,照理说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快速愈合,可眼前的地狱犬,侧躺在地,双目发黑,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皮包骨头,伤口不停的往外渗血,丝丝黑雾缠绕,只有胸口有轻微起伏,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逝。
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将此事报告给萨尔时,一股恐怖的气息突然从怒焰裂谷中喷薄而出,一堆被黑雾缠绕的碎石块发出一阵破空声,呼啸着砸向入口的众人。
“小心!”几个兽人战士躲闪不及,头盔连同脑袋直接被砸成了扁罐头,红白液体洒了一地,而年迈的兽人术士,被牛头人战士推了一把,才没有被碎石砸中,牛头人整个胸膛被石块贯穿,血溅了术士一身,术士转身想退,怒焰裂谷中一只狰狞的巨手伸出,手中的黑气犹如实质化般缠上年迈的术士,把他直接举到半空,动弹不得。
术士惊恐的瞳孔中,一只浑身被黑雾包围的恐怖怪物从黑暗中现身,身材极其高大,至少相当于三个兽人术士高,一对肉翅像极了纳兹雷斯姆,但是没有眼鼻,只有一张留着腥臭血液的大口和两条无比狰狞的巨臂。
巨手一招,黑雾裹挟着术士飞到怪物面前,怪物一把抓住术士,术士的骨骼发出噼啪的碎裂声,术士想大喊救命,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身拿手的诅咒法术也来不及施展,只能在绝望中被塞入满是利齿的嘴里嚼了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