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强把于清叫到了跟前。
“这相声太累了,没把力气说不下来。”
郭德强一边说,一边还在擦着汗。
“都别说话啊,我来团结团结你们吧,于老师,我给您解释解释,刚才我那话也没别的意思!”
于清也累得够呛:“行了,谁都不许再动手了啊!”
“对啊!咱们还是得好好的说相声。”
“这话没错。”
“再说了,真要是说打架,您才几个徒弟啊,还有一个是我儿子,我这边……”
郭德强说着,朝着上场门这边一招手,直接上来了一百多位,全都是郭家门的徒弟。
于清一看也傻了眼:“嘿!姓郭的,你这是要打群架啊?”
郭德强满脸得意:“打群架干什么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您也别害怕,待会儿不一定真动手把您打死。”
啊?
听这话的意思,还是要打啊!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听这碎嘴,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说话。
“少侯爷,您快来吧,您开给主持主持公道。”
于清赶紧把侯振给请到了身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您说,到底是谁的错?”
“让我说?”
侯振看了看郭德强,又看了看于清。
“真要是让我说,你们俩人都够神经病的,封箱的大日子,在台上打架,来年是不想好了是不是,规矩都给忘了?”
侯振说着话,先把两边的人给推开了。
“上来是干什么的都给忘了?都是说相声的,上台打架,不怕让人看见笑话啊,还郭德花,你看你像什么花?往这一站,跟个仙人球似的,我说他,你也甭美,你也打算改名?叫于花?一听就是八大胡同出来的!”
“谁八大胡同啊!?”
“我的意思是都别闹,再者说了,整个德芸社,要是非得选出一朵花来,那也得是我啊!”
侯振是花?
“我说的有毛病吗?我们家三辈儿都是干这个的,你们谁能跟我比,我爷爷,我三叔,都是大师,传到我这儿了,我怎么不得占朵花啊!”
这个时候郭德强说话了:“哦!侯爷,这么说您是花?”
侯振笑道:“对啊!我才是花呢!”
“行嘞,大家伙也都甭客气了,都过来,给你们侯花松松土,浇浇水。”
随着郭德强的一声喊,郭家门,于家门的徒弟全都上来了,一百多号人将侯振围在了正当中,底下的观众看不到人,只能听得见侯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再看郭德强他们四位,这会儿已经和好如初了。
“往后还
是得好好说相声,谁是花,谁是叶都无所谓。”
“这话没错。”
“行了,咱们回家吧!”
“走,回家!”
萧飞和栾芸博上前,各自扶着自己的师父下了台。
随后正在围殴侯振的众人也纷纷扯了,等到观众再看到侯振的时候,他是从桌子后面爬出来了,身上的大褂早就没了,就剩下一件破破烂烂的背心,上面都是大窟窿,水裤和鞋也不知道被谁拔了去,一条大红裤衩显得格外鲜艳。
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的观众,顿时一阵爆笑。
熟悉侯振的都知道,这位在德芸社的地位一直非常超然,郭德强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侯振是他师父侯三爷给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虽然是作为演员加盟德芸社,但是,侯振平时却很少登台演出。
本职工作是郭德强的御用司机,戏称德芸社小车班的班长。
有大型演出的时候,侯振便会客串主持人。
不过他的这份工作也干的不称职,经常会因为打游戏耽误事。
对此,郭德强也是没辙。
但如果有人觉得郭德强是看在侯三爷的面子上,才让侯振在德芸社混日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侯振在德芸社,德芸社就能称得上“正统”这两个字,是名门正派,所以,说侯振是德芸社的护社柱石都不为过。
侯振作为相声世家侯家的传人,是已故相声大师侯宝琳先生的长子长孙。
虽然如今侯家的声望大不如前,但威望犹在,侯振在德芸社待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代表着侯家对德芸社的支持。
这些年来,以曲协为代表的主流相声界,用尽各种手段来打压德芸社,但正是因为侯振的存在,主流相声界在打压德芸社的时候,不得不考虑到,打压德芸社是否会波及到侯振,以及是否会引起侯家的不满。
所以,侯振是以他自身在德芸社的存在,守护着德芸社。
可如今这位柱石,守护神……
也忒惨了点儿吧!
侯振扶着桌子,喘着粗气,都这模样了,还不忘整理了一下那件破背心,都露点了。
哈哈哈哈……
“就算这样,我也是花。”
说完,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往下走,快到侧幕条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台下的观众说了一句。
“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咱们正月十六开箱再见,我就是花,侯花!”
哈哈哈哈……
以这种方式结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舞台上的灯光熄灭,观众席上方的灯光亮起,大家伙退场的时候,还在不住的笑。
回见,侯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