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谢谢您捧。”
送走了老板,于清哪里还忍得住,顾不上其他人,直接撒开了一通猛吃。
没一会儿,于清的面前就摆了一大堆的壳,啤酒也下去了四五瓶。
“师父,您悠着点儿,晚上咱们还有演出呢!”
“啰嗦什么啊!你都说了,演出是在晚上,这会儿喝点儿,等回去再睡上一觉,中午酒劲儿就过去了,到了晚上……”
于清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看手边刚打开的啤酒。
“就这一瓶了!”
萧飞看着,知道于清是想起了之前那段醉酒版的《汾河湾》。
虽然事后观众对于这件事表现得非常宽容,甚至还剪辑出了各种各样的搞笑视频放在了网上,完全就当成了一个玩笑。
甚至还有粉丝怂恿于清,什么时候再喝多一次,到时候使个别的活。
可这件事,在于清这里,就像是心上被扎了一根刺。
作为相声演员,带酒上台这是大忌讳,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观众对他宽容,那是人家大人大量,他可不能真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必须时时刻刻敲响警钟。
“大林!准备的怎么样了?”
于清擦了擦手,刚刚连着吃了六只海螃蟹,还拔了一堆皮皮虾,这会儿感觉有点儿顶,点上根烟歇会儿,顺便问问郭奇林的准备情况。
萧飞这次带着出来的助演,基本上都是新人,之前几次一起出来的高锋、栾芸博,还有乔三木、潘芸亮等人都没来。
郭奇林来助演,那是萧飞和于清此前说好了的,今天晚上这一场,郭奇林还将和萧飞、于清一起在台上使《扒马褂》这个段子。
到时候,郭奇林逗,于清捧,萧飞负责腻缝,为的就是捧这位德芸社的太子爷。
尽管郭德强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许任何人对郭奇林特殊照顾,可别人不敢违逆,于清还管得了这些?
用于清的话来说:大林是我们于家门的徒弟,姓郭的管不着,他要是真想管的话,这个徒弟我给他退回去。
于清都这么说了,郭德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父,我……”
郭奇林本来吃得挺开心的,他虽然是天津娃娃,可这些好东西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着的,以前是因为家里条件不行,根本吃不起,后来倒是能吃得起,可郭德强是惯孩子的人嘛!
听于清又问起了晚上演出的事,吃到嘴里的海螃蟹,立刻就觉得不鲜了。
这些日子,郭奇林每天都要在脑子里,将《扒马褂》这个活给过上一遍,想到要和师父、师哥一起演出,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往常,他倒是很期待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机会真的来了,他反倒是有点儿胆怯了。
于清倒是还好,即便是在台上出了点儿错,也不会将他如何。
但萧飞就不一样了,当初在萧飞家里的那段日子,够他记上一辈子的,真要是晚上的演出,出了意外的话,到时候萧飞能饶得了他?
越想越害怕,郭奇林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准备好了?
当着萧飞的面,他还真不敢说这大话。
没准备好?
这话能不能说啊!
没准备好,早干什么去了?
“怎么回事儿啊?”
呃……
师父,有话咱们能不能私下说啊,当着我师哥的面,我……害怕!
说起来,萧飞平时对郭奇林也是好得没话说,可就是不能沾相声的边儿,但凡和相声有关系,萧飞立刻就能变脸,到时候脸一板,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把人吓得腿肚子都转筋。
“师父,我……那什么,准备的……还行。”
准备的还行?
这叫什么话啊?
于清还要再问,可没等张嘴呢,萧飞便递过来一只海螃蟹。
“师父,这个最肥,孝敬您!”
呃?
我这正跟你兄弟说话呢,吃什么海螃蟹啊?
看着是够肥的啊!
伸手接过,又见萧飞使了个眼色,于清立刻就明白了。
再看看郭奇林的表情,显然,这会儿心里还没稳当呢。
这么着,晚上还怎么登台啊?
他这次特意跟着来天津,就是为了捧徒弟,还拽着萧飞一起,无论如何,可不能在台上砸了锅。
“师父!踏踏实实吃您的。”
萧飞笑着说道,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啊!
“得嘞,我就只管吃,别的我可什么都不管了!”
“您放心,万事有您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