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差得远呢!”
“不错,知道自己差得远就行,俩人最近在使什么活呢?”
郭奇林和闫贺翔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闫贺翔回道:“按您的吩咐,我和大林一直在捯饬老活呢!”
萧飞离开京城之前,曾和闫贺翔说过,郭奇林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年纪小,性子不定,总想着急功近利,特别是眼瞅着师兄弟们,还有晚辈师侄都红了,结果他这个少东家反倒是落在后面,心里便不平衡了。
之前在台上总想抖机灵,私底下被郭德强教训过几回,萧飞看着,虽然没当面和郭奇林说,但是却告诉了闫贺翔。
先把老段子拿住了,再去想别的,没等学会走了,就琢磨着撒丫子开跑,想什么美事儿呢。
“同样的话,我说过很多遍了,想吃相声这碗饭,基本功才是关键,可基本功不光是你们以为的贯口什么的,那些老段子也是基本功,都想想,要是连那些观众都听了无数遍的老段子,经由你们的嘴里说出来,照样能把观众给逗笑了,以后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你们?”
见众人朝着他这边聚拢过来,萧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伙散开,还有其他的客人呢,不能影响旁人。
“萧老师,说一段儿啊!”
“对啊!萧老师,给我们来一段儿!”
呃……
萧飞一愣,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喊了起来,澡堂子瞬间变成了天桥剧场。
这……
萧飞看着也笑了:“诸位,自打有相声那天开始,谁也没听说过光着屁股说相声,光着屁股听相声的,得嘞,大家伙既然这么捧,我们不来一段,倒显得不识好歹了。”
说完,萧飞就开始在师兄弟里面找。
“大林,大壮,你们俩开场,说个《八扇屏》。”
真说啊?
在澡堂里开相声大会,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萧飞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办。
俩人把身上的毛巾裹紧了,要不然待会儿说着说着掉下来,可就真成臭活了。
“那什么,大家伙可别录像啊!”
身上就披着条白毛巾,众目睽睽之下说相声,郭奇林还真有点儿紧张了。
听到郭奇林说不让录像,众人也都笑了起来,多新鲜啊,这地方谁那么没品,人家免费给他们演出,还举着手机随时准备抓拍走光图,那也太缺德了。
“我也是头一回在这个场合说相声。”
“您甭客气,谁都是第一次。”
“这下
应该没有不认识我的了吧?都脱成这样了,身上就剩一白被单儿,去了这一层,那才真叫赤诚相见呢!”
“您把词儿用这儿了啊?”
“还是得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呢,叫郭奇林,站在我旁边的这一位叫闫贺翔。”
“对!我们都是相声演员。”
“谁?谁相声演员?嘿!说着好好的话,你怎么骂人啊?”
临时演出,俩人根本就没时间对活,连说什么都是萧飞定的,郭奇林突然来这一手,显然是打算从这儿入活了。
“我怎么骂您了?没有啊!”
“还没有呢?你想想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了,咱们今天得死一个。”
“好嘛,不至于啊!我说什么了?我就说……咱们俩都是相声演员啊!”
“我呸!”
闫贺翔朝旁边退了一步,结果地上太滑,差点儿摔倒了。
“好家伙的,您怎么还有喷口啊!”
“啐的就是你,说相声的,你看看我跟你们一样吗?我怎么能是说相声的呢!”
闫贺翔抓了一个现卦:“真要是不一样,你就该去女部了。”
哈哈哈哈……
可不嘛!
如果和这儿的人不一样,不去女部去哪?
“去女部像话吗?告诉你,不要侮辱人!”
“哦!说您是说相声的,还侮辱您了,那您是……”
“我是一个文人!”
说到这里,就可以入活了,接下来还是对对子,风吹水面层层浪,然后是三段贯口,《莽撞人》、《小孩子》,以及《粗鲁人》。
这个段子的包袱设计观众早就熟透了,有的人爱听,也是听里面的滋味儿。
“唐王恼怒,贬至田庄,后来白袍访敬德,那尉迟恭正在船头独自垂钓,忽听得身背后人又喊,马又叫,言道:‘吾乃征东薛平辽,特来此地访故交,你我金殿去交旨,保你为官永在朝。,敬德闻听言道:‘将军不要认错,吾乃山野村夫,耕种锄耪一粗鲁人也。,”
“好……”
大家伙热情,郭奇林倒是少了几分尴尬,对着周围的人群,连连拱手作揖,然后……
还挺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