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拜师的时候,徒弟为了感谢师父的教导之恩,感觉鞠躬不足以表达诚意,跪在地上给师父磕了几个头。
结果,偏偏有人非得抓着不放,还整出来对人性的摧残,对尊严的践踏这种话。
真真是小题大做,有这个时间,不能多写两个段子,拿到台上去演一场,逗观众笑一笑吗?
萧飞这边做出回应之后,这件事的另外一位当事人,刚刚在六队结束晚场演出的刘笑亭,也被记者给找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记者,当时还有点儿紧张,可是,当记者转述了某些为他鸣不平的相声门前辈的说法之后,老实孩子都恼了。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师父对我有恩,我跪我师父怎么了?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也就是平时萧飞对他的教导严格,不然的话,刘笑亭都准备骂街了。
“你的意思是,昨天在拜师现场,你跪拜是出于自愿的了?”
刘笑亭都被这问题给问懵了:“这种事有谁会勉强我吗?上场之前,我师爷跟我说过,拜师的时候鞠躬就可以了,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倒是明白我师爷为什么那么说了,防的就是有人无事生非。”
“可我觉得,我师父辛苦教我能耐,教我做人的道理,只是鞠躬的话,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再说了,拜师的时候磕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师父给我饭,别说磕头了,趴地上我都愿意。”
听到这话,记者都差点儿笑了,真是个实诚孩子。
“跪谢师恩,完全是出于我的自愿,没有谁强迫我,这事我不希望有人再提了,至于您说的,那些为我鸣不平的前辈老师,我谢谢他们,我一点儿都没觉得委屈。”
记者听得出来,刘笑亭说的都是心里话,回想起那些嚷嚷着要打倒封建陋习复辟的所谓老艺术家们。
就算是记者都觉得那些人是闲的蛋疼。
紧接着,德芸社众人也纷纷发声,像这种热闹,郭德强怎么能不掺和一下。
“师父辛苦教导徒弟,徒弟跪在地上磕头,拜谢师恩,这是咱们中国人的传统道德礼仪,怎么就成了封建陋习了,有些老艺术家的想法,我也真是猜不透了。”
“明明挺感人的场面,非得解读出不一样的意思,还把这个意思给歪曲得不像样了,中国人几千年都是在这种伦理道德体系当中过下来的,我也没听说过,有谁因为跪在地上,给师父磕个头,就委屈的要自杀的啊?”
“有些人之所以觉得这样不对,是错的,依我看,完全就是因为小时候,没接受过道德礼仪这方面的教育,无德又无礼,他们不懂,所以才觉得这是错的。”
“不能因为有些道德礼仪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就一定认为是错,人讲礼义为先,树讲枝叶为源,这是老话,也是至理名言,一个人要是连礼仪都不讲了,这个社会得变成什么样啊!?”
“我反倒是觉得当下这个社会,有很多东西是我看不明白的了,您想啊,连说句‘谢谢’都得老师来教,难道不可悲吗?”
“所以啊,有些人还是洗洗睡吧,平时种种花,养养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不好吗?非得跳出来丢丑?”
“还人性,还自尊,真要是有人性,何必拿着一个孩子当枪使,去为难另一个孩子,真要是有自尊的话,就应该多在专业上下功夫,不是遇见事了,就跟狗见了屎一样,上蹿下跳的,有这闲工夫,多背两段《八扇屏》,别下回再让人问住的时候,连个赵云的开脸儿都背不顺溜,那才叫丢人呢!”
果然是你,郭老师,虽然久不在江湖露面,但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郭德强都说话了,于清还能坐得住?
他是萧飞的师父,是刘笑亭的师爷,现在有人拿着拜师的时候,刘笑亭跪地磕头这件事来发难,怎么着?
我徒孙还给我磕了一个呢!
照你们这么说,我得给孙子磕回去,才算公平,才算没有摧残人性,践踏自尊呗?
“纯熟闲的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有人觉得不对,我倒是想问问这些人,他们摆过枝吗?连什么叫传统文化,什么叫道德礼仪都不知道,还跟我这儿叫号?疯了吧!”
“有些人就这样,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公理正义,可实际上呢?我就问一句,这件事如果不是发生在德芸社的话,他们还会跳出来吗?”
“跪地上磕头就叫封建陋习,他们清明节给祖宗上坟的时候,要是不跪地上磕两个,心里能踏实?不怕祖宗半夜给他托梦,骂他不孝子孙啊?”
“很正常的一个事,怎么就弄得那么复杂了,孩子表示一些对老师的感激之情,这不是挺好的嘛,非得变着法的去歪曲,还强迫,强迫谁了?谁强迫了?”
“没错,我确实和刘笑亭说过,拜师的时候,鞠躬就好,因为什么?因为我早就看透了某些人的尿性,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盯着我们一个民间的相声班社,亡我之心不死,但凡有点儿机会就得折腾折腾,不觉得累啊?”
“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盼着,将来真有人拜他们为师的时候,徒弟不给当师父的磕头,他们背地里能不骂街,当然了,谁特么瞎了眼,会拜他们为师啊,连个礼都不懂的人,哪来的脸收徒弟。”
如果说,郭德强接受采访时,说的那些话,还只是在讽刺,于清就已经打算光着膀子骂街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