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衣托了,扔炕上,擦把脸,倒杯水。”
萧飞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将一件事的细节描述的特别详细,让每一个观众感觉仿佛就发生在他们的眼前,特别有画面感。
李京看着萧飞,强忍着怒气:“你倒是真不客气。”
萧飞还在继续:“坐在炕边上倚着那被垛,哎,小潘。”
“我媳妇姓潘啊?”
“金莲!”
“合着我媳妇叫潘金莲啊!”
“那什么,他来信了,说这两天就回来,你瞧这事怎么办吧。你媳妇局气,怎么办,反正事已经这样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她倒是真豁出去了。”
观众们看着李京,仿佛已经有人在他的头上种了一片绿。
“你们老爷们的事,我听你的,毒.鼠强我都备好了。”
李京听着,吓了一跳:“她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就这还局气呢,光跟你局气了。”
萧飞连忙解释道:“别瞎说,她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有会说的不会听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得顾全……这个。”
李京冷笑着:“就您还得顾全这个?您那这个……”
李京说着拍拍自己的脸,又朝着屁股拍了两巴掌:“还不如我这个呢,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萧飞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那是随便闹的吗?怎么办,要我亲命了,正说着,一推门,大儿子进来了。”
“啊!还有个大的呢?”
“孩子进来瞧见我,爸爸您来了。嗬!还叫爸爸,再叫爸爸出人命了,我告诉你啊,就这两三天吧,弄你们回京城,咱家来一亲戚,长的大眼溜精,管他叫爸爸,喊对了,我给你买糖吃,说错了,把你撕吧撕吧喂狗,记住了吗?”
“这么狠啊!”
“怀抱的那个别告诉了,那个小,不知道这个,行了,雇车吧,一车一车往回拉,房子也给你刷好了,东西也弄齐了,我上机场把你接来,坐在屋里吃饭,你坐在正当中,点一火锅,弄好些个菜,,买的烤鸭,你媳妇坐边上,两边是孩子,我坐在下垂手,端起酒杯来,连吃带喝,其乐融融,享不尽人间富贵,诶,像我这样的朋友,你不得交吗?”
萧飞说完,还往李京那边靠近了一点儿,满脸自豪,似乎是在等着李京夸他。
李京呵呵冷笑着:“对!得交,我交你奶奶个孙子。”
骂上了!
萧飞满脸惊愕:“怎么了?”
李京也忍不了了:“您这都不像人作的事了。”
萧飞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谁说的?”
李京气的跳脚:“就你干的这些事,还用得着谁说啊!”
萧飞看上去也有点儿生气了:“您这可不对啊!”
“我不对,还是你不对啊!”
“这叫出言不逊。”
“什么出言不逊,你做的事在这摆着呢。”
萧飞痛心疾首的:“脏心烂肺啊!”
“你才是脏心烂肺。”
俩人越吵越激烈,语速飞快,一人一句,观众们看着,真好像吵起来一样。
“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指不定为谁好呢。”
“大伙可都听明白了,咱俩还朋友呢,我可没对不起您的地方。”
“这就叫对不起我。”
“你媳妇住固安,是我花钱租的房子。”
“你活该。”
“平时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我花的钱。”
“你指不定图什么呢。”
“为了避嫌,我白天一天一天不进去。”
“对,你晚上还一晚一晚不出来呢,你跟我说这个,我还没找你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你有什么好心啊!”
萧飞说着,看样子似乎都要哭出来了:“这叫不讲交情啊!”
“谁跟谁有交情啊!”
“你走的时候都75了。”
“你管得着管不着啊!”
“你回来就80了。”
“我多大岁数,没有你的事。”
“你那么大岁数,还没有孩子。”
“没孩子管你什么事啊!”
“你老李于家算是绝了根了。”
“跟你没关系。”
“有朝一日,你死了你怎么办?”
“你少说这个。”
“人家有儿子打幡,就你没有,撑死了腿上粘俩贴饽饽,喊两条狗进来,把你拖出去。”
“那也没关系,用不着你操心。”
萧飞痛心疾首,顿足捶胸:“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咱们天地良心,说瞎话灯灭我灭,那孩子是我的。”
咬牙说出最后一句话,这场争吵戛然而止。
李京也是目瞪口呆:“怎么个意思?”
萧飞拿起手绢捂着脸,哭道:“那孩子是我的。”
“哟!是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