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近了一闻,身上跟偷吃羊屎似的。”
李京一脸的嫌弃:“这都什么味儿啊!?”
“由打家出来,很高兴啊,街坊打招呼:哎,京儿回来了,又出去耍流氓啊?”
“我出去是耍流氓去啊?”
“搞对象去!”
“这还差不多!”
“青年男女搞对象嘛,出去了,打对过来一姑娘,没有这么好看的,太漂亮了,你站在后边高兴啊:小妞,给大爷笑一个。这姑娘一回头瞧见你,那时候人的思想都保守,很轻蔑的看着你,拢了拢这四根头发啊。”
“这姑娘才四根头发啊?那还漂亮什么啊?再掉两根成蛐蛐了。”
呃?
观众们听着李京翻的这个包袱,脑海当中立刻就有画面了,只剩下两根头发的话,可不就是蛐蛐嘛!
哈哈哈哈……
“您就得意这样的,另类啊,你有这想法,你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你娶她就算行为艺术了。”
“什么行为艺术啊!”
“您冲着姑娘勾勾手,过来啊!过来啊!那女的看您一眼:逮流氓”
萧飞突然大吼一声,把旁边的李京都给吓了一跳。
“这姑娘怎么这么大嗓门啊!”
“你一听,坏了,赶紧跑啊,变步拧腰,嗖……出去了,这个快啊!兔子都是您孙子。”
“这什么比喻啊!”
“人家喊逮流氓呢,您做贼心虚啊,这事发生在前门大街,三分钟,你都到石景山了。”
“跑那么快啊?”
“终于,把人都给甩掉了,您蹲在马路中间歇会儿,哎呀……哎呀……”
萧飞一边说,还一边吐着舌头。
李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像话吗?我这都累成狗了。”
“就在这时候,由打门头沟那边来了一辆救火车,消防队的车,这个快啊!从你跟前嗖就过去了,您吓坏了,往后头一躲,太不象话了……”
萧飞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手在肩膀和脖子上来回摸着。
“哎,怎么看不见了,再一摸,我脑袋哪儿去了?”
李京一惊:“脑袋都没了?”
“消防车给带走了?”
“带走了?还不如撞上呢!”
“您一摸这脑袋都没有了,大家伙都知道,您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一赌气死了吧!”
“这是赌气的事吗?”
“没别的辙了,死对您来说,是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脑袋都没了,拿什么想的啊!”
哈哈哈哈……
李京这个包袱翻的,萧飞差点儿都笑场了,赶紧往下继续。
“躺在马路当中了,一会市政的压道车开过来了,压的那平啊。”
“您上这儿解恨来了吧!”
“压的倍儿平整,转天大太阳天,连晒三天,这人没了,人间蒸发,外地的车开到这儿都纳闷,不让右拐,直行。”
“都是那一身白和大尖领子闹的。”
呃……
这下又有画面了!
“又过了有一个多月,门头沟有农民赶着大马车上京城送菜来,马车正好停在你那个遗迹上。”
李京都无奈了:“好嘛!我都成遗址了。”
“赶上马车放水!”
“我都没听说过,马车还放水?”
“马……放水,哗……把你给泡起来了。”
“合着我是拿马尿给泡起来的。”
“福尔马林嘛!”
“什么福尔马林!”
“报警吧,一会儿警察们都来了,一瞧,这个好玩啊,这谁啊?一翻口袋翻出来了,身份证,李京,我正打好这儿过啊,瞧见出事了,赶紧问问吧,一问是你,我的好朋友,这事儿我得管啊,找肇事的车辆,把这后事都弄完了,上家送信去,这最难就是上家送信。”
“为什么?”
“您想啊,上家里说去,你们家里没有别人,就是你跟你父亲两个人,老爷子89了,老来丧子大不幸,怎么跟老头说啊?”
“对啊!没法张嘴。”
萧飞越说越哀戚:“儿子没了,保不齐一句话老爷子也完了,就怕这个,我这个心哪登登打鼓啊!可再怎么着也得去,到了家,隔着窗户一瞧,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惨啊!”
“唉……你都好几个月没回来,老爷子孤身一人多可怜,这会儿正在屋里涮羊肉呢!”
李京刚才还一副悲伤的模样,听到这个直接破防了:“我爸爸缺心眼吧!我好几个月没回家,他还吃的进去涮羊肉。”
“点着一个大炭锅子,这还一个电锅子,羊肉片,肥牛,虾,鱼片,蟹棒,还有40来样青菜。”
李京都无奈了:“吃的还挺全和。”
“白酒,啤酒,红酒,黄酒,还有小菜,老头儿一个在屋里,拼了四张桌子,坐着吃。我看着腌心哪,老头当时精神还是不错的,满脸红光,89岁的人啊,就是满嘴的牙掉了,还剩一个牙,可是吃东西呢,还塞牙了。”
“剩一个牙还塞牙了?这怎么塞啊?”
“吃藕,套眼里了。”
噗……
现场观众一听就笑喷了。
“好嘛!就冲这什么都吃,就好不了。”
“我赶紧进去了,老爷子,吃饭呢?”
“快别吃了,把筷子撂下吧!”
“我是不得不来,有事跟您说一下,但不能直接说,得讲究方式方法,李京啊,让车轧死了,脑袋都没了,剩身子跟地上压平了,拿马尿发起来了。”
“您管这叫讲究方式啊,您惦记把老爷子也吓死是怎么着啊?”
“你爸爸听完一咬牙一跺脚……”
“背过气去了!”
“你把那虾递给我。”
李京也是哭笑不得:“嗬,敢情根本没拾我这茬儿。”
“拿个杯,喝酒!”
“还喝呢?”
“我说老爷子,你爸爸一摆手,别说话,倒一杯,来,两只小蜜蜂啊,飞到……”
李京赶紧拦着:“就别划拳了!”
“你爸爸这人好诙谐。”
“这是诙谐的时候吗?”
“喝完酒,老头说累了,我先睡一觉啊,我一看,那我也躺会吧!”
“俩人真有闲心,还睡上了。”
“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半,老头坐起来了,哎,你刚才是说李京死了吗?”
“这才想起来啊!”
“我说是,是有这么回事,人家抚恤金也拿来了,这是四百块钱您拿着。”
“这也太少了吧?”
“老头儿接过钱,数了数,抽出200来,递给我,要不了那么多。”
“敢情我就值200块钱啊!”
“这就是一死一生乃见交情。”
李京甩了甩手:“听了您这解释,交情也不怎么样。”
接下来该是什么了?
某人,就问你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