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在个人爱好上,和于清保持着高度的一致,爱吃、爱玩、抽烟、喝酒,除了烫头以外,只要是于清喜欢的,就没有他不好的,尤其爱好收藏。
哪怕是在加盟德芸社之前,囊中羞涩的时候,只要遇见了喜欢的东西,变着法的也得挤出钱,把东西弄到手。
萧飞说的那把扇子,就是孙月前段时间,花了两万大洋从别人手里拿下来的。
头一次看见,萧飞就喜欢上了,看骨架就知道是老物件,上面还有章枚叔的题词,真正的好东西。
几次想要拿东西跟孙月换,可孙月说什么都不答应,花钱买更是没门儿。
现在提起来,当然也是在开玩笑,君子不夺人所爱。
那把扇子可是孙月的命.根子,轻易不肯示人,哪能让出来。
“我手里拢共也没几件好东西,你小子就别惦记着了。”
孙月说着起身。
“谁不急着回家,走着,一块儿吃羊蝎子去。”
看看时间还早,演出结束之后,大家真的有点儿饿了,既然孙月要请客,谁还客气啊!
一帮人离了广德楼,到了街口的那家名为“一锅出”的羊蝎子馆儿。
“老板,安排四桌,都上大份儿的。”
孙月本身是个吃家,和于清、萧飞师徒一样,不但好吃,而且还好自己琢磨着做,他们家的炸酱面跟别人家的都不一样,萧飞吃过两次,回家后怎么尝试也做不出来人家那个味儿。
“好嘞!”
老板应了一声,进后厨去安排了。
这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半,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还是刚刚从广德楼出来的,见着他们,也过来打招呼,又是签名又是合影的。
萧飞见状,赶紧把张贺健叫过来,去把账给结了,不然的话,等人家走的时候,肯定会偷偷付钱。
他们这么些人,实在是没道理让人家破费。
“嗐!萧老师,您客气什么啊?”
果然,等那桌客人要走的时候,准备帮萧飞他们把单买了,却被老板告知,萧飞把他们那一桌的钱都给付了。
“顺手的事,您别客气。”
送走了那一桌的客人,店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停了这么长时间的演出,今天德芸社全面复演,四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剧场里座无虚席,观众们也热情,大家不禁备受鼓舞。
要是放在前些日子,谁还有心思吃喝啊!
“这回看那些人还有脸说咱们。”
“还说,那不是抽自己个的嘴巴子嘛!”
“就是,还说咱们就算是恢复演出,也肯定完蛋,真该让他们过来好好瞧瞧。”
昨天德芸社在正式宣布,五家小剧场要全面复演之后,还有人在唱酸曲呢。
认为停演了一个月,德芸社即便恢复演出,也很难再达到原先的上座率。
结果呢?
就是啪啪打脸。
在所有人都觉得我肯定完蛋的时候,我偏偏起死回生,然后又在所有人都认为我肯定辉煌不在的时候,我非得上演一出王者归来。
像这一类打脸环节,是时下爽文最流行的。
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那些唱反调的人缩头太快,连个揪着他们脖领子炫耀的机会都没有。
其他人都在聊今天演出的事,唯独萧飞他们这一桌,聊的是萧飞手上的那挂手串。
看得出来,孙月早就瞄上了,只是碍于萧飞是晚辈,不开意思开口。
萧飞呢?
自然乐得装糊涂,看着孙月急的抓耳挠腮的,不是很有意思吗?
喂,那可是你亲师叔。
孙月夸了半晌,也不见萧飞有所表示,心里更是火急火燎的,真要是个老物件,他就算是喜欢,也肯定不会动心思。
但萧飞手上的这一挂,明显是个新的工艺品,而且,他也问出来了,是萧飞自己做的,既然如此,嘿嘿!
可现在这小子居然装傻,孙月真有点儿坐不住了。
“少爷,成心的吧!?”
萧飞笑呵呵的对付着碟子里的羊蝎子,这家店开业时间不长,但东西做的是真地道,他之前和佟筱娅来过一次,俩人啃了一大锅。
“师叔,您这是说什么呢?”
孙月张了张嘴,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可那挂手串他是真喜欢,红豆杉和香枝木车出来的珠子,上面还有萧飞自己刻的十八罗汉,看着打心里就爱。
他知道,萧飞这小子这会儿犯起了鸡贼,要是不付出点儿代价的话,甭想让他松口。
“除了章枚叔提过词的那把扇子,我们家里的好东西,你随便点。”
听他这么一说,明显是要放血了。
萧飞听了,正中下怀。
“您家里那个瓜皮绿的蛐蛐罐儿,要不……”
不等萧飞的话说完,孙月就急了:“嘿,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跟我这儿玩声东击西呢!”
眼睛一直瞄着他那把章枚叔用过的折扇,然后刚到饭店就一个劲儿的显摆腕子上的手串,等把他的心思勾起来之后,一个大别子,直接转到了他那个瓜皮绿的蛐蛐罐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