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郭德强上台,他也没饶了大家伙。
步步有坑,处处做扣。
算是把所有人都给栓住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以后有机会吧,放心,哪个活都能给您说完了。”
呵呵!你这话,我们信了。
郭德强接着往下说:“今的都是对口,安排了八场活,一直说到您痛快为止,来吧,也别耽误时间,开场咱们先唱一个,昨天唱的是《公道老爷劝善歌》,今天咱们换换,来,《发四喜》,咱们先从福字开始唱,音乐响起来。”
一旁的乐队都是郭家门的徒弟,那个被李先生看好的周航也在其中,怀里抱着三弦儿,刚十六岁的年纪,可看他那沉稳劲儿就好像个老先生的模样。
“福字添来喜冲冲,福缘善庆降玉瓶。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啊!”
“豆豆起豆起豆呛。”
《发四喜》唱完,演出正式开始。
率先登台的便是谢文锦和李贺杰这对祖孙搭档。
俩人搭档以来,渐渐的也开始有了点名气,一个虽然占着大辈儿,却没有谁拿他当回事,另一个别看是孙子辈的,却是人人畏惧的社会人。
身份和气场上的反差,很容易制造笑点。
“少爷,你过来一下,咱们爷俩说两句话。”
萧飞正看节目呢,听到于清在叫他,连忙跟着于清走了。
“师父,您……”
于清摆摆手:“你先听师父说,今天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来,整个德芸社最了解萧飞的就是于清这个师父了。
别看萧飞表现出来的好像满不在乎的,可他越是这样,于清就越担心。
平时萧飞绝对是个宽厚的,可真要是有人惹到了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尤其是……
“你师叔也为难,何芸金伤了他,可他那脾气,师徒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少爷,你……就别怨你师叔了。”
萧飞闻言忙道:“师父,您放心,怎么着我也不会埋怨师叔。”
听萧飞的语气不似作伪,于清稍稍松了口气,点上了一根烟:“不过你也放心,何芸金的事,我和你师叔说了,想回来那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只是郭德强和何芸金师徒两个的事,郭德强要是不长记性,还让何芸金回来,于清自然管不着。
可何芸金接二连三的拿着萧飞扎筏子,这是于清绝对不能忍的。
郭德强如果这个时候,还想着何芸金能回来的话,于清第一个不答应。
“师父,他就算是真回来了,咱们爷们儿还怕了他不成?”
萧飞虽然这么说,可他和于清的想法一样,何芸金是绝对不能再回来的。
否则的话,人们会怎么看萧飞。
人家可是连清君侧都给喊出来了。
“唉……”
于清叹了口气,德芸社看似复演了,一切恢复如初,但是,他能感觉到,在德芸社内部正暗流涌动着。
何芸金出走,算是一个坏的示范,但坏的示范也是示范。
当初徐德谅退出,并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但何芸金不一样。
他是郭德强的大徒弟。
连他都退出了,难保郭家门其它的徒弟.会没有想法。
郭家门的徒弟越来越多,也越难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机会,得不到足够的机会,谁还能保证人家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特别是……
曹芸伟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签合同呢。
虽然郭德强说了,曹芸伟算是一个特例,但是,这个特例又能存在多久呢?
历来内乱都是因为“不均”这两个字。
曹芸伟既然可以算作特例,为什么其它人就不行?
当师父的一碗水端不平,还能指望徒弟尊师重道?
关于这件事,于清也曾和郭德强聊过,劝他不能这么宠着曹芸伟,但郭德强根本不拾茬儿。
或许在郭德强心里,只要曹芸伟不走,他就知足了。
“少爷,小伟这件事上,你是怎么想的。”
以于清对萧飞的了解,他那个脾气根本不是会妥协的,但偏偏在曹芸伟这件事上,萧飞却让步了。
这显然不正常。
“师父,曹芸伟他……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
于清猛地一惊,抬头看着萧飞,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到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总归是你师叔自找的,再被徒弟伤了,也怨不得别人。”
萧飞见状:“师父,想要长治久安,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有些人……”
“不说了。”
于清没让萧飞说下去,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
“少爷,要是能……”
于清的话也没说完,他明白,有些人的性格已经注定了,万难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