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等着看德芸社笑话的人注定是要失望了。
看看礼堂内观众的反应,任谁也想象不到,此刻的德芸社正遭遇着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机。
萧飞和德芸社的一众演员向所有人证明了,德芸社的牌子还没倒,只要还有观众喜欢,他们就会一直说下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临近十一点,随着琪琪那满是宝岛腔的报幕,萧飞和李京再度登台。
之前的头三,两人说了一段传统相声《汾河湾》,最后的攒底大活,两人带来的是萧飞新创作的作品《我是大专家》。
“感谢朋友们,都这个点儿了,还这么热情。”
“天津的观众爱听相声。”
说过了一场之后,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也是越来越高。
“听相声好啊!”
“怎么呢?”
“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有一个愉悦的心情。”
“对!”
“刚才那一场说的是《大保镖》。”
“传统节目。”
“说得好,在我们相声行里,有这么一句话。”
“哪句啊?”
“叫做文怕《文章会》,武怕《大保镖》。”
“有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呢?”
“您给解释一下。”
李京捧得严瓷合缝,却又在台上力求隐身,可以说,这是捧哏演员要达到的最高标准了。
“因为这两块活的贯口特别多,说好了不容易。”
“没错。”
“两位演员也卖力气,捧哏的这一位是郭德强先生的徒弟栾芸博,大家都熟悉,现在台上始终冷着脸,有点儿冷面笑将的意思,这碗酱呢。”
李京赶紧拦了一下:“什么叫这碗酱啊?”
“那该怎么说?”
“这缸酱。”
“还是您有学问。”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这么说话的。”
“逗哏的演员呢,名字叫高锋,也是咱们天津人。”
“对!”
“在整个德芸社,李京老师跟高锋老师的关系最好。”
“对!我们走的近。”
“熟悉的朋友都知道,要按评书门来论的话,李京老师和高老师是亲师兄弟,拜的是咱们天津的评书名家金文声先生。”
“对,我们是师兄弟。”
“评书门也讲究排字,到李京老师他们这一辈是增字辈。”
“没错。”
“李京老师的艺名是增寿,高老师呢,叫增喜儿,听听多肉头,喜儿。”
“甭问,他爸爸叫杨白劳,什么叫肉头啊,没有您这样带着儿化音的。”
“反正就是关系好。”
“这个对。”
“俩人没事就在一块玩儿,住的也近,每天吃完饭俩人还一块出去遛弯。”
“消消食。”
“那天又出去了,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有这么一滩狗屎。”
“哎呀,多脏啊!”
萧飞学着高锋的模样,一脸坏笑的看着李京:“咱们俩人做个小游戏。”
“看见狗屎想起来做游戏了。”
“什么游戏啊?你把这滩狗屎吃了,我给你十万块钱。”
“嚯……还真不少,我怎么说?”
“你一听,哪跟哪就赚十万块钱啊,由打口袋里掏出把勺,趴地上一点一点给吃了。”
“真吃啊!”
“吃完了,站起来,给钱。”
“对啊,我都吃狗屎了,找他要钱。”
“出来遛弯,谁身上还带十万块钱啊,等回家,回家给你。俩人接着往前走,也不怎么那么寸,又碰上一滩。”
萧飞说着,两只手比划着。
“这么大一滩啊!这得多大的狗。”
萧飞又模仿起了李京:“咱俩做个小游戏,你要是把这滩狗屎吃了,我也给你十万块钱。”
李京那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被萧飞模仿的惟妙惟肖,台下的观众顿时一阵大笑。
“高锋一听,这十万块钱也太好赚了,连勺都不用,直接把往嘴里划拉。”
“他这是饿了。”
“甭管怎么着吧,吃完了,一抹嘴,给钱。”
“我给了吗?”
“你没带着十万,我就带着了?”
李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推了萧飞一把:“再这么说话,我抽你。”
萧飞也笑了,接着往下说:“再说了,你刚才还欠我十万呢。”
“对啊!”
“那行,谁也别给谁了,回来吧!”
李京这才反应过来:“哦!我们出来就为了吃狗屎啊!”
哈哈哈哈……
“你可忒损了。”
“真事儿。”
“没有,都是你编的。”
“俩人确实关系好,也好玩儿。”
“这倒是。”
“另外,高锋老师在相声上的水平,我认为,绝对是这份儿的。”
萧飞说着还挑起了大拇哥。
“实话实讲,基本功这一块,咱得服人家,甭管是贯口,还是什么,高老师都承称得起出类拔萃,您比方说,我背个《报菜名》,,让高峰老师听听,人家要是给我指出来,哪不对,哪有问题,我就得照着人家那个改。”
“是吗!”
“当然了,这么说吧,相声的基本功,高老师绝对是德芸社的权威专家。”
“还专家。”
“咱们这里说高老师是专家,这肯定是褒义的,咱们得认可人家的水平。”
“照你这么说,还有贬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