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国庆假期也即将结束,秋老虎释放了最后的威力,华北地区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秋高气爽。
一辆长安铃木正疾驰在京城前往天津的高速公路上,车窗敞开着,作为副驾驶位置上的于清正美美的抽着烟,没有白慧敏在耳边唠叨,他也放纵了许多。
少爷,你是不知道,师父现在跟家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没有外人在场,于清又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自打儿子出生,于清在家里的地位那是一落千丈,丈母娘在家的时候还好,等丈母娘一走,白慧敏对他是各种的嫌弃。
不许在家里抽烟,不许在家里喝酒,就连想要稀罕稀罕儿子,都得被白慧敏逼着洗了手才行。
于清打上车就开始跟着萧飞抱怨,这都一路了,萧飞听着只想笑。
师父,师娘管着您,还不是为您好啊!
为我好,真要是为我好,就该让我活的自在一点儿,现在这日子,真……真……
于清真了半天,也没真出个所以然,即便是当着徒弟的面儿,他也不敢放狠话。
算了,不说了,回头你又告诉你师娘。
萧飞一听,便叫起了撞天屈:师父,合着在您心里,我就那么不靠谱啊!
靠不靠谱你知道,现在你啊,还不如三木呢!
于清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乔三木依旧在呼呼大睡。
萧飞无语,还被师父给嫌弃上了。
我可没出卖过您啊!
还说没有,上回我跟少谢,侯爷一块儿喝酒,不是你通风报信,好嘛,回家你师娘给我这通数落。
师父,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师娘打电话问我,您在哪,我敢不说实话啊?
萧飞现如今被夹在于清和白慧敏当间,也是难受的不行。
一边让他给瞒着,一边又要他随时汇报,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师娘,那边他都不敢得罪啊!
唉……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不舒心了。
于清说着,又续上了一根。
少爷,等这次从天津回来,我上你那地方住些日子,好好松快松快。
行啊!老让您去,您也不点头,这次怎么想开了。
再不想开了,我怕是跟家都得抑郁了。
于清深吸了一口烟,美的跟要飘起来似的。
行啊!到时候,让我师娘带着小阳也过去散散心。
于清一听就急了:别啊,我去你那儿,就是想松快松快,过几天舒心日子,你还把你师娘给招来,这不是成心给我上眼药吗?
萧飞苦笑:师父,您这是打算要跟我师娘分居啊!?
放屁!瞎说什么呢。
于清骂了一句,也没再提这事了。
萧飞见状也赶紧岔开了话题:师父,三爷爷这次过去吗?
不来,说是想在家歇歇,我和你师叔都劝他出来散散心,可老头儿就是犯倔,不来也好,别回头再见着天津那帮同行,再招满心的不痛快。
能怎么着啊?最多也就是唱两句酸曲儿,咱们德芸社跟去年可不一样了。
于清笑了:这话倒是,现在也没谁敢给咱们脸色看了。
此前德芸社今年要来天津的消息放出去之后,那边就有好些人找上门来,想要承接这次的演出组织工作。
虽说,现在天津相声圈子还是不容郭德强和德芸社,一个劲儿的唱反调,搞串联,想要发起个抵制的活动。
但谁都不是傻子。
德芸社的势头已经压不住了,不是说大话,如今整个中国相声圈子,能赚钱的,也就是德芸社这独一家。
面前摆着摇钱树,谁还能不眼红啊?
打压不下去,那就想办法跟着德芸社捞钱吃红利呗。
这个道理,三岁的孩子都懂,更别说那些人精了。
现在和德芸社过不去,那就是在跟钱作对。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以前郭德强和德芸社是臭狗屎,谁看谁嫌弃,现在那就是香饽饽,谁都盼着能咬上一口,也暖暖肚子,甜甜心。
想想去年郭德强带着德芸社来天津举行商演,是个什么境况,剧场都是萧飞的堂哥出面搞定的。
因为天降大雾,演员们赶不过来,汪海找剧场方面协商,想要延迟开演的时间,结果人家是怎么说的?
我们不管那些,说是几点就是几点,到了时间我就直接拉大幕,上不上的,你们自己定。
话说的确实没毛病,可人都有见面之情,德芸社遇到难处了,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
人家为什么把话口咬的那么死?
还不就是因为当时的德芸社名气还没闯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