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们手里几乎要绝根儿的相声,居然在郭德强和德芸社的手里又缓过来了。
这让牛主任他们这些人怎么能接受?
我们才是根红苗正的相声门人,郭德强算什么啊?
越想越憋气,牛主任抬头看向了他的大徒弟薛林:“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薛林一听,顿时也麻爪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啊?
之前为了打压德芸社,能想的办法全都已经想遍了,可任凭他们这边怎么折腾,德芸社非但没有伤筋动骨,反而越来越强大了。
“师父!德芸社的势头已经起来了,咱们……压不住啊!”
举报、打擂台,还有最拿手的开大会,扣帽子,他们已经全都用过了。
德芸社还不是好好的。
“废物!”
牛主任瞪眼骂了一句。
“我告诉你们,德芸社要是真起来了,咱们这些人将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相声界再也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牛主任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德芸社越来越火,喜欢他们的观众越来越多,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相声。
在了解了真正的相声之后,那么以前在电视上,还有各种大型演出上听到的相声算什么?
合着这么些年,一帮不会说相声的人打着相声的旗号,在那蒙事儿呢?
一旦让观众们明白过来,他们这些人也就离臭大街不远了。
“找人,他们要办商演的审核手续上,还有剧场方面,都不能让他们顺顺当当的。”
牛主任刚才也想了,是不是再打一次擂台,可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也就是一闪而过。
上一次,他作为组织者,差点儿赔的吐了血,而且,不光赔钱,那些请来的相声名家也都不满意。
和德芸社这么一个草根相声班社打擂台,居然输了,大家伙的面子往哪搁。
气没办法撒到不识货的观众身上,只能找牛主任算账。
那次商演结束之后,好些以前的老朋友都有点儿疏远他了,就算是真的想办商演,继续和德芸社打擂台,怕是都没几个人响应。
思来想去的,也只能在审批手续,还有剧场方面,给德芸社使绊子了。
薛林和曾江从牛主任家出来。
“师哥!刚才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来着。”
“说什么?”
薛林现在也是脑仁儿疼,牛主任吩咐的事,实在是让他太为难了。
上次德芸社商演,他还能使一些手段,毕竟德芸社只是在小剧场里火了,在大剧场里办商演,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那些剧场老板,自然愿意卖他个面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京津两地的两场商演,德芸社都大获成功,人家剧场方面能看不见?
赚钱的买卖谁不愿意做啊!
这个时候,还继续将德芸社拒之门外,除非人家傻了。
而且,就算是上一次,最后德芸社还不是在欣华大礼堂把商演给办成了嘛。
那个跟德芸社合作的荣润公司,薛林后来打听过,据说背景很深啊!
正心烦意乱呢,曾江冒出这么一句来,薛林自然没有好气儿。
“我觉得,咱们这么做是何必呢?人家干人家的,咱们干咱们的,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何必给宰门自己找麻烦。”
“糊涂!”
不等曾江把话说完,薛林就火了。
“你就不想想,德芸社起来了,咱们怎么办?相声这碗饭拢共就这么多,德芸社全都给吃了,咱们难道饿着?”
说的再简单一点儿,同行是冤家的道理难道还能不明白?
德芸社现在是要抢食,碗里的饭眼瞅着都让郭德强带着德芸社扒拉走好几口了,再让他们吃下去,主流这边就省一空碗了。
端着好看,可是却要饿肚子了。
所以,必须得不遗余力的打压,不把德芸社给拍死,他们这些人恐怕真的要像牛主任说的那样,死无葬身之地啊!
曾江还有点儿不服气:“咱们怎么就饿着了?师哥,您想啊,无论是春晚,各地方电视台的资源,大型演出的机会,都在咱们手里攥着呢,德芸社就算是再怎么折腾,难道还能把这些都给抢了去?”
薛林听了,张嘴还要骂,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先走,我还有点儿事。”
说完,薛林又转身上了楼。
曾江看着,张了张嘴,随后不忿的上车离开了。
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