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心软。”
李国勇刚走,张文天就挑开门帘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刚才他就想出来,只是听见萧飞在和李国勇说话,就没露面,担心李国勇尴尬。
“不然呢?还能看着他犯难?大老爷们儿兜里没钱,站着都比人矮三分,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不能不管。”
“可你就没想过,他万一要是待一段时间就走了,提前预支的工资可就打水漂了。”
张文天说着,带着一脸笑,看着萧飞,等他的回答。
“不会,别人说不准,他不会。”
“看准了?”
张文天倒是对萧飞的答案挺意外的,别看他刚才说,这批学员留下来的肯定少不了,但是,他心里清楚,也肯定不会多。
“看准了!”
萧飞的回答非常笃定。
别人不确定,就是张利民这个来了一段时间,已经混熟了的,萧飞都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最终留下来。
但是,李国勇肯定会。
一个为了学相声,能毅然决然的撇家舍业,带着媳妇儿从山东老家,跑来京城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决心,难道还能坚持不下来吗?
“师哥!”
萧飞正跟张先生说着话呢,烧饼也不知道从哪跑来了。
“师哥!来新人了,我往后是不是就不用干活了。”
大概是心情激动,这小子又习惯性的扯着嗓子乱嚎,只是正处在变声期,嗓子完全不受控,说话的声调也是忽高忽低的,真比驴叫都难听。
“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琢磨这个了?”
被萧飞责问,烧饼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
“来多少人,你也得干活,广德楼不养着吃闲饭的,待会儿散场,自己找张利民报道去,听见没有。”
不用干活的美梦破灭,烧饼顿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可刚要走,就被萧飞一把给拽住了胳膊。
“哪去啊?”
“啊?我……”
“我跟你说没说,以后说话别扯着嗓子乱叫?”
“师哥,我……我给忘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你还想着以后呢,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当时?
烧饼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小脸儿变得煞白,挣扎着就要跑,可他的力气没有萧飞大,而且萧飞的身上有功夫,哪能让他给挣脱开。
“师哥,师哥,我求求您,我……”
“告诉你,晚了,走。”
萧飞说着话,拽着烧饼的胳膊就进了休息室旁边的屋子,进门之后直接往里一推。
“师哥!别……别啊,我以后肯定听您的话还不行吗?”
说着,那双小眼睛还提溜乱转,想要找个逃跑的路线,只可惜,他这会儿面对的是萧飞,想要逃走,那是门也没有啊!
“老实躺沙发上去。”
萧飞才懒得跟着小子废话呢,紧接着就拿出来一个布包。
看到这个布包,烧饼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两条腿发软,想到了之前曾看到过的一个画面。
潘芸亮躺在沙发上,脖子和胸口上被扎满了细长的针。
没错,萧飞准备给烧饼针灸了。
这熊玩意儿实在是不省心,本来每天只要坚持喝药,平时护理好嗓子,别大声说话,别吃刺激性的食物,平平安安的度过变声期就行了。
可是,指望一个闲的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弄把绷弓子把路灯打爆的熊孩子听话,显然是太天真了。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烧饼的嗓子显然是越来越废了,照着这么下去,相声这碗饭他甭想端起来。
毕竟,谁愿意花钱买票,到相声园子里听驴叫啊!
所以,无论如何,这针灸萧飞是必须给烧饼安排上了。
烧饼眼见逃跑无望,哭丧着脸,一个劲儿的求饶:“师哥,您饶了我吧,饶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以后不敢了。”
你的保证跟放屁没两样。
萧飞话也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烧饼的领口,直接给他按到在了沙发上。
“啊…………”
“你瞎叫唤什么啊?我还没扎呢!”
看着一副遭受酷刑模样的烧饼,萧飞都无奈了。
结果这一声惨叫,直接把好些人都给招来了,就连在剧场里的学员们也都过来了好几个。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着是小饼……”
栾芸博第一个跑了进来,看到烧饼被萧飞压在沙发上,萧飞的另一只手还拿着针灸包。
“活该,平时怎么和你说,你都不听,现在好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栾芸博,你大爷,有你这样吗?还不赶紧来救我。”
烧饼是真被吓得急眼了,一个劲儿的大喊。
“我听你再喊一声试试。”
萧飞冷了脸,刚才还在不停挣扎的烧饼感觉萧飞的语气都带着冰碴儿了,也立刻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