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唱京剧的!谢谢!”
最后那一声谢谢直接喊了出来,把萧飞都给吓了一跳。
“您这是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唱京剧的,您是戏曲演员。”
“我呸!”
萧飞精准提前预判给躲开了。
“您这喷口还没完了是不是?”
“说话的方式都不尊重。”
“我又侮辱您了?”
哈哈哈哈……
“可不是侮辱嘛,什么叫戏曲演员啊,你得称呼大个京剧表演艺术家!”
“京剧表演艺术家?还大个的?您自己说着就不觉得别扭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不懂,您给解释解释吧!头回听说,京剧表演艺术家还分大小个呢,这都怎么排的啊?”
“不懂听我解释啊!京剧表演艺术家明白吗?”
“明白!可爱啐人的艺术家,我还是都会见,以前的艺术家最多也就说我们的相声三俗。”
萧飞这是逮着机会就拿主流那边的人砸挂。
“没事儿,回头我看见了,替你啐他们!”
哈哈哈哈……
想到高锋面对着一帮主流相声演员,跳着脚啐人的画面,观众就忍不住想笑。
“为什么叫大个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呢,这是因为我的艺术成就比他们都高,能耐比他们都大,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梨园行有一个小奎,你知道吗?”
“小奎?没听说过。”
“你怎么能没听说过呢,唱老生的,有一出戏红鬃烈马,他唱的最好。”
“您说的是于奎智,于先生吧?”
“对,小奎吗?”
萧飞听得直嘬牙花子:“您这才叫不尊重人呢,于奎智,您叫人家小奎?”
“说全名,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拿于奎智的艺术水平跟我比,他就得扔。”
“哦!您比于先生唱的还好?”
“别用疑问句,直接肯定,就是比他唱的好!”
“哦!回头真瞧见于先生,你也这么说!”
“瞧见怕什么啊?就是于奎智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我就是比他强,他怎么学的戏,我是怎么学的戏,我正经坐过科啊!”
“哦!您还坐过科?”
“你说话我就不爱听,您还坐过科?当然啦,当然啦!解放前有一个富连成,知道吗?”
萧飞点头:“知道啊!那是有名的京剧科班啊!”
“嚯!我还真小瞧你了,真知道啊!”
“这有什么新鲜的啊,京城人都知道。”
“那你知道富连成一共有几科吗?”
“这个就更知道了,喜、连、富、盛、世、元、韵、庆,一共八科,不过因为战乱,办到七科就停办了,出了七科的好角儿。”
“停办了?谁说停办了?”
“都知道,停办了啊!”
“那是明面上。”
“背地里呢?”
“转入地下了!”
“唱戏还转入地下?”
“当然了,后来又续了几科,前面是喜、连、富、盛、世、元、韵,从庆字科往后又续了七科。”
“哪七科?”
“听着啊,打头来,喜、连、富、盛、世、元、韵、庆、祝、建、立、新、中、国。”
“好嘛!这都不合辙口!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我也是其中一科的啊!”
“您也是?”
“当然了。”
“哪您是哪一科?”
“我是立字科!”
“立字科?那您叫什么啊?”
“我?大家都知道我的本名,我本命叫高锋,但是在戏台上不能叫本名,你们说相声的也一样啊!刚才说相声捧哏的那个,艺名叫栾芸博,本名呢?”
“栾攀攀!”
哈哈哈哈……
栾芸博的本名很有喜感,每一个跟他合作的演员都喜欢拿他的名字砸挂,时间长了,观众现在看见他就喊“攀攀”。
“还是的啊!登台做艺都得有一个艺名。”
“您的艺名?”
“我姓高,排字是立字辈,因为我的艺术水平高,我的老恩师希望我能将京剧带到全世界,所以我的艺名连起来就是——高立世!”
“太监啊!”
哈哈哈哈……
高锋磨蹭了这么半晌,最后却报出来这么一个艺名,台下的观众当时就笑喷了。
叫个什么不好,非得叫个大太监的名字。
这要是姓魏的,排在中字辈,是不是还得叫魏忠贤啊!?
“哎呀!还真没看出来,您还是这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呢!”
“你别胡说八道的,我跟你想的不是一个人,我这个立是成立的立,他那个力是力量的力,不一样。”
“哦!这么说,您还没有个太监有力量。”
哈哈哈哈……
不如太监,这话说的。
“怎么还没完了呢,对大个京剧表演艺术家要尊敬!”
“哦!好!您是大个京剧表演艺术家?可我怎么没听过您啊?”
“这是你孤陋寡闻,当然了,也是因为我久在江南,少来华北,你岁数又小,这才没听说过!”
“也有可能,那您这次怎么来京城了呢?”
“嗐!也是形势所迫。”
高锋说着,还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哟!您这是怎么了?什么叫形势所迫啊?”
“说起来,我这心里就难过了,你也知道我是大个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我的艺术水平比其他唱戏的要高出无数倍,我在江南,观众们都看我了,同行没饭吃,这才联合起来排挤我,孤立我,没办法,这才来了京城。”
萧飞点点头:“哦!敢情您那行人也跟我们说相声的一样啊!”
呃……
高锋一愣,刚才他还真没有这个意思,结果话头一递过来,又被萧飞抓住了机会,抄起板砖就往主流的脑袋上砸了一下子。
得嘞!
既然是这样,反正也决定要加盟德芸社了,我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