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感觉有点儿说不下去了,说心里话,他都替老头儿感觉心酸。
本来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可是为了心爱的相声,把半辈子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帮着郭德强攒起来一个相声园子,满心就是想要在闭眼之前,看到相声复兴的那一天。
结果,他确实快要等到了。
可现在的德芸社,却又和他当初想象当中的不一样了。
于清听着,也渐渐的明白了,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以前,他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现在听了萧飞说的这些话,他心里也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
生意好了,家业大了,可大家伙的心里想的东西也多了。
牛比无义行!
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当然了,有的人能做到始终如一,可有的人呢?
单单于清知道的,自打德芸社爆火之后,王先生已经多少次跟着郭德强提涨份儿钱的事了。
还有那天商演的庆功宴上,何芸金为什么要闹那么一出,还不就是因为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嘛!
眼瞅着萧飞能跟在郭德强和于清身边一起攒底,他羡慕了,嫉妒了,或许不光是冲着萧飞,还冲着郭德强呢。
“都是些个狗屁倒灶的破烂事。”
于清气哼哼的骂了一句。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就忘了没饭吃的时候是什么样了,这才哪到哪,就想着往自己盘子里多划拉,小飞,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想着要出去的?”
萧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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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么多,就觉得既然那边有些人容不下我,看着我眼气,我干脆换个地方算了,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德芸社的观众基数暴增的太快了,现在的天桥剧场已经无法满足这么多观众的需求,就算加上三庆园都不行,他这才把计划给提前了。
“可你就算是离了天桥剧场,难道心里就能舒坦了?都是德芸社,你拉过去的人,一多半都是你师叔的徒弟,你觉得能掰扯得开?”
萧飞闻言笑道:“师父!我也没想彻底掰扯开啊!现在是分开了,可是以后呢?德芸社早晚还得开新的分社,到时候,让谁过去负责?还不得是师叔的这些徒弟嘛。”
“你倒是想的明白,既然都明白,你还这么干,有意义吗?”
“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吧!”
于清听得一愣,眼不见,心不烦,这倒是自家徒弟的做派。
“你是真活明白了,小小的年纪,你这脑子都怎么长的,十九岁的年纪,操着大人的心,何必呢!”
于清说着,都不禁心疼自个徒弟了。
明明还是个孩子呢,结果,却跟个大人一样,不但要帮着德芸社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还得忍受着一些人的敌视。
有的时候,于清也因为这些事,恨不能直接带着萧飞离开算了。
可是走了之后呢?
可着京城,上哪再去找一个像德芸社这样,可以痛痛快快说相声的所在。
“过去就过去吧,有些事,我去和你婶子说。”
呃……
“师父!您打算说什么啊?”
“说什么?租金啊!难道还能白使咱们家的园子,他们不得掏钱啊,这个事你甭管,我来谈,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可咱们爷们儿也不能总去吃亏的。”
呵呵!
萧飞笑了,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从他心里,就没想过还要收租金。
现在被于清提出来了,萧飞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听于清的语气那么坚决,他还是非常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再说了,德芸社使他的园子演出,付给他租金,这件事本来就很合理啊!
难道德芸社使天桥剧场,使三庆园就不给钱啊?
虽然不知道多少,可天桥剧场那么大的剧场,肯定不便宜,比较起来的话,广德楼可是要比天桥剧场更大,更好,怎么着租金这方面也不能比天桥剧场便宜吧!
公是公,私是私,确实和于清说的那样,得把公私分清楚了。
不然的话,到以后也是麻烦事。
真要是以前的德芸社,被人赶得满街跑,为了租金,郭德强只能四处接活,甚至被人当猴子耍的时候。
白使也就白使了,但现在不一样,郭德强和王薇之前甚至都想过要买下天桥剧场的产权了。
显然是腰包鼓了啊!
“那行,师父,您记得给我多要点儿啊!”
“没问题,回头我把刀磨快点儿!”
哈哈哈哈……
于清说完,师徒两个都笑了起来。
刚才的郁闷也在这笑声当中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