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一上来就拿着那些专业的相声演员开涮,半点儿都不带含糊的,郭德强和于清虽然听着心惊胆颤,可也是真痛快啊!
同样的话,郭德强就是再想说,可这个节骨眼他也不能张嘴,领导可就在雅间里坐着呢,人家刚说完了,要注意行业内部的安定团结,他就上台开喷口的话,那不是给领导上眼药嘛。
萧飞就不一样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
连帝哥都原谅了,孙主任,您总不能跟着孩子一般见识吧?
萧飞在台上也是撒开欢了,满地开炮,一旁的栾芸博心里虽然暗暗叫苦,但是正在表演呢,他总不能把萧飞的嘴给堵上啊,只能心惊胆颤的一句一句捧着说。
“合着咱俩人才搭伙说了一天,您就憋着裂穴了?”
“要不然呢,你换上那身打扮,一看就是个不会说的,我跟你搭,回头还得把赚来的钱分给你,我多亏的慌。”
“嘿!还全是你的理。”
台下的观众,有那个心明眼亮的,也察觉出点儿东西了,当初德芸社在三庆园演出的时候,被禁演三天的事,有不少老观众都知道。
难不成,两边又起了冲突了?
“俗话说的好,干什么就得像什么,瞧见没有,打有相声的那天开始,说相声就得穿大褂,你真要是弄得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往哪一站,跟北.朝.鲜政府官员似的,观众瞧着你也别扭啊!”
“怎么呢?”
“您想啊,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
“这话没错!”
“演员靠什么生活,都得指望着咱们亲爱的观众。”
“嚯!你这话说的,观众要是不给你点儿掌声,都过不去了!”
哈哈哈哈……
明目张胆的要掌声,观众也没吝惜,直接送上,伴随着的还有阵阵笑声。
“我谢谢您诸位,你要是捯饬的油光水滑的往那一站,观众就得想了。”
“想什么呢?”
“看看票,再看看你,这孙子身上的衣服,扎的领带,戴的手表,可都是花我的钱买的啊!”
“这就骂上了啊!”
“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栾芸博顿了一下,点头道:“真别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也不能光看穿什么衣服啊,真要是有能耐,管人家怎么穿呢。”
“能耐?这么说吧,你在郭先生门下学艺,基本功是不是得砸瓷实了?”
“那是肯定的,都得坐科,先从基本功跟着师父一点一点的学。”
“人家可不是。”
“怎么呢?他们不坐科?”
“人家不用。”
“不坐科,他们怎么学呢?”
“看电视。”
“看电视?”
“就是看电视啊!比方说电视上演了,高英培,范振宇两位先生的相声《钓鱼》。”
“这个节目好,当年也是火遍了全国。”
“二他妈妈,你快拿大木盆来嘿!”
萧飞模仿高先生的天津口音,也是惟妙惟肖。
“学的还真像!你先说说怎么看电视学相声。”
“还不明白,看完了,就学会了!”
“看完就学会了?没听说过,谁这么大能耐,看一遍就学会了。”
“人家就这么大能耐,甭管灵不灵吧,把词记下来就行,然后就能绕世界的去演。”
“那有人听吗?”
“你还管那个呢,甭管有没有人听,人家莽着就敢上台,只要拜个好师父,没半年的工夫,就成艺术家了。”
“艺术家这么不值钱啊!”
这话说完,栾芸博都吓了一跳,他刚才完全是顺着萧飞的话尾巴往下说,根本就没过脑子,说完之后才一直到,自己怕不是要闯祸吧。
上场门这边,郭德强和于清也吓得够呛,萧飞这孩子也太敢说了吧,直接在台上对着主流相声演员开炮,连挖苦,带讽刺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师哥!小飞这孩子胆儿也太大了吧!”
于清现在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萧飞这是在给他出气呢,可这话说的有点儿狠了。
“还能怎么着,难道现在把俩孩子给拽下来。”
说就说了呗,就许那些人耍阴招,还不能他们痛快痛快嘴啊!
以于清对萧飞的了解,也就是萧飞手短够不着,不然的话,这会儿大嘴巴都抽到那些人的脸上了。
别看萧飞平时看着性情温和,可真要是惹到他了,那也是个霹雳火。
好在萧飞多多少少还搂着点儿,说了一番相声圈子里那些什么都不懂,也不正经学,就会四处蒙事的怪相。
紧接着话锋一转,顺着这个以次充好的话题就开始入活了。
郭德强和于清见状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要是再往下说,估摸着我都得躺这儿了。”
郭德强为什么在孙主任面前伏低做小的,其实依着他的脾气,不闹上一通就不错了,可为了德芸社,为了刚刚有了起色,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德芸社,他必须得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