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的手机刚刚开机就震鸣起来，方远看了看时间，1：34，熟悉的诈骗电话就打了过来。

“方远，这场雪下得不错，呼呼，世界修改器好玩吗？外挂的力量让你沉醉不，哈哈。”神秘人的声音听上去气喘吁吁，有节奏的大口喘着粗气。

“不是说一天一通电话，怎么还没到时间就打过来。”方远沉着的回应。

“呼哈，提前提醒你一下，在海塞弥睡着之前，让她把柴欣然的听力恢复，不然明天早上睡醒可就糟糕了。”神秘人的喘息没有停止，电话那头不断发出奇怪的杂音。

方远心中无数只羊驼奔腾而过，他咬着牙说：“好，感谢提醒。”方远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这个神秘人现在跟他打电话是在追求刺激吗？

“方远，明天就是第三天，你这里是超市，肯定会有人冒险前来搜罗物资。第三天，你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楼上，无论楼下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胆敢圣母心爆发，我一定会抹除你的存在。”神秘人的喘息减弱了几分，但是方远总感觉还是能听到奇怪的声响。

“嗯。”方远拿着手机，现在手中的手机沉重且冰冷，也许是下了雪的缘故，冷飕飕的感觉蔓爬全身。

“还有，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神秘人咬着牙，特别的加重了语气。

“别忘了我们的游戏规则，方远，你掐你自己的脸是不能减轻你的紧张的。”

方远一愣，手指悬停在空气中，骨骼“冻结”在有些寒意的空气中，再次快速看向窗外，白色的世界摇曳着月光，滴落在大地上。

除了丧尸外，哪有什么身影。

*********************************

“安静安静，谁是第一目击人？”白自立大声呼喊，试图停止嘈杂混乱的环境。

他四十多岁的年龄，戴着厚厚的眼镜，咧咧嘴就会有难看的褶子，轻微的秃顶再加上两鬓白发，乍一眼是六十知天命的年龄。

可惜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掩盖，银行内部的厕所门口已经乱作一团，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里伴随着抽泣的声响，一个胖胖的阿姨叉着腰站在年轻女孩身前，如同老鹰捉小鸡里保护小鸡的母鸡。

声音被掩盖的白自立张了张嘴，尴尬的缩到了墙边。

“别吵了！外边骚动起来了！”穿着制服的男职员用手电筒扫射着众人。

空气中躁动的音浪逐渐安静，随之涌入的是丧尸撞门的冲击声，卷闸门传递着哗啦哗啦的拍打声，阴森森的嗷叫响彻云霄。

大家终于都意识到此时的境地，穿着高跟鞋的女职员踩着步子走到众人中间。

“大家先安静，我们尽量用这个音量小声说话，待会我们工作人员会进去查看情况，你们先安静，如果吸引来更多的怪物，那么就糟糕了。”舒仪可用极低却可以让众人听到的声音慢慢说，她是银行的职工之一，身上整齐的穿戴着制服，她的身影是那种随时都会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类型，水汪汪的大眼睛却点缀着小巧的鼻子和好像画了一点水墨的小嘴，舒仪可此时也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和视线。

小虎轻吞一口口水，喉结连续抖动，要不是这个女职员一直和同事呆在一起，说不定会是他的首要目标。

舒仪可见到众人安静下来，小嘴轻轻一抿，笑的时候鼓起的脸颊是她的缺点，看上去不太好看，所以她一般不会微笑。

她晃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女厕，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同事跟在她身后保驾护航，移动的声音再次杂乱起来，一个个脑袋和视线里夹杂的是吃瓜群众的好奇。

女卫生间里有一连串的红色鞋印，属于最先发现案发现场的高个子女生的脚印。舒仪可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脚印，甜腻的血腥味已经钻入了她的鼻腔。

伴随着轻微的锈味，仿佛让她有些模糊，红色的场景涂抹在白色的地面上，混杂着头晕目眩的感觉进入了舒仪可的身体，她差点有些站不稳了。

卫生间原本是属于银行内部人员的，灯光因为年久失修比较昏暗，虽然全市大停电，但是银行内部的发电机还足以支撑很久。不过为了节省电力，到了晚上，除了卫生间的灯其他光源都关闭着。

死去的女孩有些微胖，上身穿着奇怪的透明黑色罩衣，镂空的网完全可以看清楚里边，下边套着有些古怪的黑裙子，仰着脑袋，睁着的双眼让舒仪可不敢直视，圆脸但是没有体现出可爱，蹩脚的妆浓远没有自己好看，舒仪可心里想着，有些默许自己的点了点头。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身材高大的男职员跟在身后，他叫苏启盛，39岁刚刚有了二胎，现在依旧沉浸在联系不上家人的悲痛中。

“没有没有，有些看不清。”舒仪可话音刚落，苏启盛的手电筒灯光就打了过来，血色残阳般的反光直接映入眼帘。

舒仪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去查看伤口，瞄几眼后站起身，回去向大家宣布。

“是刀伤，现在大家先别进去，我们银行的职员会接管一切。”舒仪可话音刚落就有人说话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凶手肯定在我们中间！没跑了。”一个男人嚷嚷道。

“谁这么狠心，杀一个小姑娘。”胖胖的阿姨说。

“谁跟她一起的？有人认识她没有？”有人问。

现场陷入了沉默，被杀的女生大家都见过，但是印象中没有跟谁一直呆在一起。

“我看见她今天白天跟你们几个说过话，还挺开心的，你们不认识吗？”一个女孩把手指向了几个站在一起的高个子男生。

“不认识不认识，就是聊了几句，她好像叫路千瑶，陈哥加了她微信。”一个男生瞬间把矛头转向另一个男生。

“我也不知道啊，就白天加了微信，没聊几句我现在手机没电了，我也只知道她名字来着。”陈哥看着大家聚拢过来的目光，连忙解释。

“我，我。”一个矮个子女生蹦跶着举手，她个子有些低低的，大概一米四多的样子，有些可爱的像小学生，却打扮成熟，挎着皮包。

大家的目光又转过头来。

“我俩从昨天就聊了，她是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了，她白天去找她男朋友，回去的路上买奶茶结果被困在这里了。”矮个子女生十分可爱的挥舞着手臂说。

“她还开玩笑说，她男朋友跟她个子差不多，跟我更般配呢。”看着大家焦灼的目光，矮个子女生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臂，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脸蛋红扑扑的。“所以我肯定她是一个人啦。”

“艹，有对象还加我。”陈哥看着哥们凑过来的八卦目光，伸手给他按了回去。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是谁杀了她，是谁杀了她！”白自立看着没人说话，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他压低的声音实在是太小，所以只能重复说了一遍。

“有人看见谁进女厕吗？”舒仪可问。

没人应答，大家都互相瞧着对方。

“没准是有人试图侮辱，最后迫不得已杀了这女孩。”胖胖阿姨情绪激昂的说。

“没错，说不定是有人图谋不轨。”高个子女生的朋友表示赞许。

在场的女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男人们身上，男人们都不自在的抖抖肩。

“你们，不能这样妄下结论，我们男”。白自立话音未落就被嘈杂的争辩声打断，陈哥和几个男生挺身而出捍卫男人，面红耳赤的说男人们也有绅士的。

白自立张了张嘴，见没人注意他，弯着脖子缩到了其他人身后，手指推动着他的眼镜框。

“我好像看到那个男的去厕所方向了，而且咱们最后发现的时候他就在厕所门口呢。”另一个女职员把手指落在了小虎身前，直愣愣的指着不想吭声的小虎。

“我哪有，你们毁谤我啊，我告你诽谤啊你知道吗？。”小虎往后猛推一步，手指着高个子女生。“我在她之后去的，说不定她贼喊捉贼呢。”

“对，我哥刚刚去厕所啦。”小虎妹妹和悦的童音，大声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