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王煦风的手指不再肿大了,已经到达极限了。
姥爷快步走进卧室,在抽屉中取出一个小镊子,戴上老花镜,来到跟前。
“快坐下,我先把里面的刺取出来,等会再抹点药膏就好了。”
姥爷示意让坐下,并抬起王煦风红肿的右手食指,左手轻松抓住,右手握着镊子在不断试探。
姥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双手紧握,不敢大口出气,盯着自己外孙的手。
在经过一次又一次尝试后,终于将那刺针从肉中拔出。
姥爷紧接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瓶子,手指沾取一点,然后涂抹在红肿的地方,轻轻揉动。
顿时一股清凉感涌入,冲散了之前的火辣辣的痛。
姥奶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握住王煦风的右手,轻声安慰。
“煦风,还疼吗?”
王煦风内心并不脆弱,这点疼痛其实算不了什么,心痛永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难受。
摇了摇头,嘴角一笑。
“不疼了,姥奶,我们吃饭吧。”
姥奶瞪了姥爷一眼,不怀好气说道:“去厨房拿筷子。”
姥爷有些委屈,但又没法解释,乖乖去厨房了。
三人围着一个小方桌,姥奶不停给王煦风夹菜,很快碗里不剩一点空间,堆的满满的。
“煦风,快点吃,晚上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姥奶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外孙,长时间没见,此时相见,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王煦风的眼眶微微颤抖,埋头干饭。
屋外的大公鸡还在“咯咯咯”的叫,似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走向。
再经过一番休整后,王煦风准备出门,再看看这昔日的旧土。
来到河边,小石子遍布河岸,下见小河,水尤清冽,卷石以为底,似见小鱼儿几条,倏尔远逝,往来翕忽。
吹着小风,在河边闲步,远处传来鸟虫的鸣叫声。
令人深陷其中的宁静忽然被打断,一位妙龄少女坐在河中央的大石头上,双脚在水中扑通。
正背着王煦风,或许是头发并不够长,皮筋只能扎住头发尾。
似乎感觉身后有人,忽然回头,皮筋脱落,头发散开。
又连忙转了过去,低着头,俯下身,双手在水底摸索。
王煦风在河岸顺着河流向跑,看到漂浮在中央的黑色皮筋,迅速脱掉鞋袜,快步走向河中央。
小石子垫的脚掌有些刺痛,但也顾不得。
右手伸入河里,将皮筋捞起,嘴角一笑,转过身,但见那位少女还在原处,在水中寻找她的皮筋。
不禁苦笑不得,到河岸提起鞋子,在水中慢步前行。
“小姑娘,皮筋在这里。”
王煦风站在一旁,轻声喊道。
猛地扭过头,看到王煦风手中的皮筋,嘴角露出月牙般弧度,笑吟吟站起身,跑了过来。
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皮筋,抬起头,带着些小女孩的俏皮,眨了眨眼睛。
“谢谢你,大叔。”
王煦风不禁一呆,回想自己是否冒犯到这位小姑娘了。
但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哪里出错了,疑惑询问道。
“不客气,但我有些好奇,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