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不会喝酒?我只是不怎么常喝白酒罢了。”张凡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以前的时候,他跟舍友出去吃饭,都是喝啤酒,几乎很少喝白酒,而且他并不喜欢那种呛鼻的辛辣味。
“不会喝就是不会喝,干嘛老是找借口?我又不会笑话你,哈哈哈。”
虽然马玲儿表面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却是笑的非常开心。
眼中的笑意,毫不加掩饰,就是赤裸裸的嘲笑着张凡。
“你还说你没有笑话我?看你的眼睛都笑弯了。”张凡苦涩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心里很累。
不会喝白酒怎么了?碍你事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
咳咳,还别说,那会还真的吃马玲儿家的大米了。
“行,玲姐你说啥是啥,随你怎么说好了。”
“就会欺负我这么个老实巴交的人。”张凡叹了口气,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白酒喝完,他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有点不太适应。
看到张凡一口把近乎满满一杯白酒喝下,马玲儿笑的更加开心,她也不甘示弱,为自己满上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马玲儿没有任何迟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再次大口喝完。
她喝酒的速度,简直都快比的上喝水。
看的张凡一阵骇然。
好家伙,这么狠?
喝白酒都不带眨眼的?
张凡看马玲儿喝白酒喝的这么狠,他有点担心,会不会把她的身体喝坏了,赶忙伸手阻拦,并从马玲儿手中夺过了酒瓶,斥责道:“你就算再喜欢喝酒,也不能这么喝吧?小心把身体喝坏。”
“嘿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没想到你个凡子,还学会了关心人,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老直男呢!”
马玲儿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一直都有关心你,只是你没当回事。”张凡把白酒瓶藏到了身后,生怕马玲儿会继续豪饮。
这样一杯一杯罐白酒喝,很伤身体。
“有嘛?我咋不知道?”马玲儿笑道。
“说吧,你今天找我肯定不止是喝酒吧?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张凡挠了挠头,觉得马玲儿大半夜里找他喝酒,肯定另有其他要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吗?”马玲儿白了张凡一眼,然后抱着一瓶啤酒,靠近张凡,把脑袋倚靠在他的身上,说道:“我就是想你了。”
“想我?我不是一直都在吗?”闻言,张凡一时有些语塞,不明白马玲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一年里,我有多思念你。”
“他们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一直觉得你就在我的身边陪着我。”马玲儿声音逐渐变得失落,话语有些颤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我心里很难受,这里堵得慌。”马玲儿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右手则是紧紧攥着张凡的手掌,神色黯淡的说道。
“我去询问过老祖宗,她老人家精通占卜卦术,说你是真的死了。”
“我很难过,也很绝望,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你。”
“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活了过来,你又能继续陪着我了。”马玲儿声音哽咽的说道。
话语中充斥着浓郁的难过跟心酸,仿佛要把这一年的思念之情,全都诉说给张凡听。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吧,喜欢的人,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思念就如同一条缠绕在内心的毒蛇,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勒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活下来的人。
马玲儿声音颤抖又有点哽咽的为张凡诉说着一年中发生的事情。
她曾经在茅山香烛店的门口驻足了很久很久,也曾去过富贵华庭,张凡所待过的房间。
去了很多很多张凡曾经去过的地方。
吃他喜欢吃的东西,去看他喜欢看的风景。
试着跟他认识的人做朋友。
张凡的死,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最大的悲伤。
如今张凡能成功活下来,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马玲儿讲述到最后,泪水早已将她的双眼模糊,甚至说起话来都有点大舌头,言谈吐止很不清晰。
张凡低头一看,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何时喝醉。
显然刚刚猛灌的那几杯白酒,她完全就是在硬撑着,此刻酒劲上来后,她也就自然而然的醉了。
喝醉酒的马玲儿脸蛋红彤彤,透着一抹醉熏的娇媚感。
张凡见此一幕,长叹一声,温柔的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把她慢慢放在了床上。
不经意间一瞥,张凡忽然发现,马玲儿的头发竟然有很多都变成了灰白色。
这些灰白色的发丝,被黑发遮掩在深处,如果不仔细观察,外人很难发现。
马玲儿今年才多大?年纪轻轻怎么会有了这么多白头发?
见状,张凡呼吸稍许急促,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心酸。
想必在自己死去的一年里,马玲儿一定是伤心欲绝,要不然也不会愁出了这满头白发。
没想到自己在马玲儿的心里,份量竟然这么沉重。
可这种喜欢,不应该是来自恐惧小丑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