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何来楚军?”奚涓惊讶。
不只是奚涓惊讶,樊哙也觉得不可思议。
薛地所有的楚军本已在樊哙的掌握之中,此时鲁、瑕丘已拔城。
是在项冠尚未来得及将鲁、瑕丘、邹、薛等地兵马集合在一起时,已破鲁、瑕丘二城。
项冠先是猛战樊哙不敌,败于鲁,退守瑕丘,汇合瑕丘兵马复振,然而依旧被樊哙、奚涓合力击败。
项冠战败后没有向西逃,而是向南走,紧急调集邹、薛二地的兵马,楚军又复振,樊哙命革朱、陈夫乞驻守鲁县,他与奚涓继续追击项冠。
项冠再次复振,樊哙、奚涓与之战,未能胜,两军僵持,交锋数次各有胜败。
楚军不能南下援助,汉军不能尽定鲁地,但樊哙可以确定的是项冠已无多余薛郡兵马可调动。
在鲁地,除薛、邹二城的兵马外,项冠不可能再有兵马,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支楚军,而且还能将革朱、陈夫乞打败。
革朱的能力,樊哙是非常清楚的,这位勇士以越人连敖起于丰,勇武善战,但却因为参与雍齿的叛丰行为而前程受阻。
自入汉为郎将后,他人不是都尉就是将军,多已位列九卿,甚至三公,可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郎将,不得不说一步错就步步错。
丰邑时跟着雍齿混,倒霉,被吕泽救下后,编入曹无伤帐下,在霸上时又偏偏赶上曹无伤叛刘邦,时运的确够差的。
曹无伤如果不叛刘邦,以其功绝对可以封侯,成为一位将军,那么他革朱亦能为一都尉。
曹无伤被诛杀后,吕泽怜其才华,向刘邦进言而幸免于难,在入汉时军队大量被削减,当时十万军队中诸将开始各种周旋而各奔前程,不愿前往那人极罕见的巴蜀之地。
未出发之时已走近半,入汉中途中又是走的走,逃的逃,革朱这次总算做出正确的决定,没有站错队,在他人逃亡甚至拉着他一起逃的时候,选择坚定的入汉。
刘邦无奈见诸将多逃亡,又是用人之际,于是选拔一批丰邑子弟补缺,其中革朱被任命为郎将。
在还定三秦时,汉军阵营中战将越来越多,刘邦也就将革朱给忘记,没有单独任将,而是继续待在樊哙帐下。
当时的樊哙职位并不高,后来在还定三秦中屡立战功这才升迁为将军,樊哙见革朱作战勇猛,又颇具谋略,向刘邦举荐为都尉,不过刘邦一直没回应,既不说同意,又未曾言拒绝。
很多士卒为革朱的过往影响仕途感到惋惜,但革朱却看得开,乐的轻松,他觉得能在两次叛变中存活下来已是万幸,入汉还能为郎将算是汉王大恩。
革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跟着樊哙东出伐楚作战更加勇猛,在攻打煮枣时立下战功,可惜其曲下(部曲制,一部一校,校尉,一曲一侯,军侯没能约束好,一个士卒强要一个女子,诱发煮枣的动乱。
这才导致樊哙一怒而屠城。
屠城不是无缘无故的,但樊哙只看到煮枣城民相聚袭击汉军,致使樊哙有此一举,奚涓规劝没能拦截。
樊哙屠城事关重大,当时负责北路纵队的曹参不敢处理,便遣其至刘邦帐前谢罪。
刘邦得知大怒,责罚后令其戴罪立功,但刘邦限制其所能调动的兵马,为此樊哙回到军中,所能调动的兵力减半,看似在薛地只能牵制楚军不能略定。
然万余的兵马在樊哙的手里倒是超出预料,尤其是在奚涓、革朱、陈夫乞的协助下,居然攻下鲁、瑕丘,重挫项冠军,一路追至邹县。
樊哙和项冠于邹县正在对峙,突闻鲁县复失,革朱、陈夫乞被楚军大败,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