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微微颔首,捋着胡须思考,“这个赵贲,还有杨熊,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拾起头,刘季看向曹参,“敬伯,如何让赵、杨二人入网,可有高见?网虽然撒的大,但猎物不入网,为之奈何?”
曹参略微沉思,“沛公,赵贲、杨熊皆曾被楚军大败,心有畏惧,若无巨大诱惑,此二人皆不敢向前,皆为坐山观虎斗,期盼楚军在攻城时受到损失。”
刘季亦明白一个被打怕的人若没明显的优势,绝不敢再轻易出手,“杨、赵二人现在何处?”
曹参道,“杨熊至巩县便停止不前,赵贲目前据斥候回报,在缑氏与尸乡中间,似乎在等着杨熊先与吾楚军厮拼。”
刘季脸上浮现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赵、杨二人兵力合起来远超吾军,然二人各有心思,迫于形式压力而不得不联手,不足为惧,当务之急乃吾军如何尽快解决此战。”
刘季问计曹参,“敬伯,当如何给诱饵,给多少此二人才能入网?”
曹参看向身旁的文吏武将,“沛公,参以为当示弱,将脊背交子秦军,即主动将不穿甲胄的脊背撞向秦军的刀尖,不信赵、杨二人还能控制住刀柄。”
刘季眼睛一亮,“何解,愿闻其详细。”
曹参弯下腰,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暂且不考虑吕将军,吾军兵力共万余,攻城六千,分六千精兵主动出击杨熊军,诈败,拖住杨熊,仅有三千精兵留守本营,赵贲若见楚军接连战败,攻城之军处于焦灼状,本营空虚,其定会断定有机可趁,且恐杨熊独占头功,定会进军来战。
到时诈败之军可由灌婴分引三千铁骑绕过主战场,抄小路,火速至尸乡北,将赵贲老窝端掉。赵贲便成无源之水。”
曹参话音落地,刘季陷入沉思,军帐内一片鸦雀无声,须臾,刘季环视帐内,“诸将以为如何?”
一身甲胄的灌婴开口道,“末将以为大营留守兵力太少,恐遭突袭,太过危险。”
灌婴开口后,卢绾、樊哙、夏侯婴亦觉得此举太过冒险,尤其卢绾反对比较强烈,“沛公乃三军主帅不可有失,此举太过危险。”
看着诸将争执,刘季反而露出笑容,他感觉机会来临,如果麾下将领皆以为危险,那么秦军自然亦是如此想法。
刘季走到诸军吏中间,转向曹参,“如此诱饵少乎?”
闻言,曹参微惊,当他道出此险计时仔细思虑亦觉不妥,毕竟使沛公陷入险地,等于拿刘季做诱饵,万一有失,代价很大,可如今刘季却道出一句令曹参心下大定的声音。
曹参道,“若设下此诱饵,一网可得两条大鱼,亦可迅速逼近平阴,逼退司马卬。”
刘季道,“善,就以敬伯之计,迅速收网。”
卢绾一脸的焦急,“沛公,不可,沛公不可,此计太过危险。”
樊哙见刘季心意已决,便没有再劝,而是开口提出一条建议,“若行此计,哙必须留护沛公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