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似乎没有影响宋襄、宋义的出行,一支精挑细选的楚兵随着这两辆车驾驶出安阳地界,向东而去。
车驾兵马一直送到无盐,宋义这才非常不舍的望着其子车队的远去,默默擦拭眼泪。
从安阳至齐路途遥远,宋义只是觉得他还从未让其子去如此遥远的地方,可是出使齐国太过重要,他人宋义不放心。
宋义心道,“项氏和田氏有矛盾,吾宋义可利用之,若效果绝佳可助吾安稳楚国。”
宋义送其子至无盐,护子心切,宋襄还未走远,宋义遣人将其叫回,欲饮酒高会做最后的送别。
于是宋襄又饮酒一日这才离去。
宋义与其子在无盐饮酒高会,可在安阳的天空之上依旧是冰冷的秋雨随着秋风席卷饥寒交迫的楚卒。
楚卒之怨气更加浓郁,开始无所顾虑的议论起来,“与其饥寒之死,不如战死。”
范增听闻军中之言,知晓时机到矣,便告知项羽转折的机会到矣,项羽便召集诸将在此将军帐内商议。
项羽这次除常随自己征战的将领,还通知隶属于宋义之别将如黥布、薄将军、吕臣、召平等。
令项羽意外的是绝大多数别将借至帐中,唯有个别与宋义过于亲密之人没有赴会。
这些个别老将非常担忧项羽会聚众闹事,遣人催促宋义尽快回营。
次将的军帐竟座无虚席,也许是地方实在太小与宋义的中军大帐无法比拟,楚军诸将还未完全落座,项羽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项羽道,“诸公,吾等本该合力攻秦,无奈此刻却久久滞留不肯向前,现今年成饥荒,民皆贫困,何以供给吾等在此久留,士卒只能食芋菽(芋头、豆子,军中已无存粮,宋义却饮酒聚会……”
言至此,项羽快速扫视众人观察众人表情,诸将见项羽直喊宋义之名,不称呼上将军,便知将有大事发生。
项羽继续说道,“不引兵渡河趁赵有粮而与赵合力攻秦,却言‘承其敝’,以秦之强大攻新建赵国,势必将战胜赵国,若战国再被占领,秦将更加强大,何敝之承?”
项羽此言得到很少的反馈,许多不满宋义停滞不前之将皆纷纷应和,皆言项羽有理,根本没什么疲惫可利用。
见诸将皆有怨宋义之色,项羽底气更加十足,便道,“况且楚军新败,楚王坐不安席,将楚全部的兵力集中起来交予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如今不体恤士卒而谋求私利,岂非社稷之臣?”
最后一句则是非常的大逆不道,按照军法而言这是以下犯上,言宋义非社稷之臣,可想而知项羽是什么意思,如何对待宋义。
项羽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诸将,诸将皆言宋义为牟取私利的卑鄙小人,言宋义大摆宴席不顾士卒饥寒交迫,非肱股之臣。
诸将竟出奇一致的站在项羽这边,即便里面有迫于形势者,然和项羽有同感的占据绝对数量,尤其是龙且、恒楚更是大骂宋义饮酒高会乃吸士卒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