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失色,脸色同时也被吓得微白。
突地,
“咚!”
吉时双脚却不听使唤已跪在地上,就像膝盖碰到铁一般地响声,如果此时他身前是一口油锅的话,他此刻恐怖也已跪下去了。
只听吉时用抖颤着的声音说道:“吉时听令,罪该万死,请教主发落。”
陆天宇看了一下跪在他身前的吉时,急忙将“辟谷神剑”插入背后。
然后他又走上前来,将吉时扶起;
口中道:“吉大叔,请起!”
吉时脸上更加难形于色,他死跪不起,陆天宇也扶不起,叹了口气道:“吉大叔,你这又何必呢?快请起!”
“我跪着是向教主谢罪而已。”
何直一听,计上心头,又向陆天宇使了个眼色,眨了眨。
陆天宇立刻明白过来,将剑又重新取下,指天道:“左护法吉时怨无罪,请起……”
这一招还真灵,吉时一听喜出望外,一跃而起,低头道:“谢教主不罚之恩!”
龙雨与曹倩使终迷惑不定,不明究竟。
陆天宇又接着当着龙雨与曹倩的面,道:“从现在起,没有恢复“玄天教”实力之前,不使用教主身份……”
“教主,这怎么可以呢?”
“独眼神通天”吉时道。
“吉护法,这是为何不听命令呢?”
陆天宇不高兴地说道。
吉时不满地说道:“属下等既然已知教主就在眼前,而却不能行礼,这叫我等如何是好?启不乱了套!”
吉时说完,不等陆天宇说话,又道:“教主,您身为一教之主,既然已表明身份,也就不要再隐瞒下去了。”
吉时看了何直一眼,又问道:“何二哥,你看呢?”
何直点点头,说道:“吉兄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教主如此做,的确是有苦衷的。”
“教主有什么苦衷?难道不能让我们分担吗?也许我们能办妥也说不定……想当年我们在老教主手下时是何等的威风自在……”
吉时边说边回忆起来,脸上也形形于色。
“教主已经怀疑近年来江湖出现一个庞大而神秘门派,此门派中的人从来不以本来面貌见人;有任务时常常以黑巾带三角形为蒙面巾,每次任务都相当顺利,而且他们武功极高,轻功均属一流,他们从来没有一次失败过。”
何直紧急地说道。
“当真有如此厉害的帮派?”吉时想了想不信地问道。
“难道我们还要骗你不成?就连教主父亲“地狱星君”一家除教主外,都已遭那神秘帮派所杀。”
何直亳不隐瞒地对吉时说道,唯恐他不信似的。
“还有岳阳“君山农场”老大龙场主一家与族人也遭那神秘帮派所杀……”
马如命也恨声道。
“独眼神通天”吉时将桌子猛地一拍,狠狠道:“他娘的,这群死了没人埋的东西,老子一定要查出来。”
“对了,我们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陆天宇开口说道。
“还不知我能不能查出来,你们所说的庞大帮派组织,他们有那么大的实力不可能隐藏得那么好。
吉时又道。
陆天宇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是名为“金星帮”的这个神秘帮派,不知吉大叔有没有听说过?”
“教主,吉某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通,有时只不过是靠朋友们与自己的耳朵得来的成果罢了。”
吉时谦虚地道。
“‘金星帮’,‘金星帮’这个名字我的确很少听说过……”
吉时顿了顿,突然又像记起了什么,又道:“哦,我想起来了,在“长白山”那一带近年来也出现了一个很神秘的帮派;不过他们的蒙巾上却没有金星,他们在江湖上也很少与外界打交道。”
“不知那神秘帮派以什么为帮?”
陆天宇紧问道。
吉时想也未想道:“他们以黑衣为记,另外暗语对话,取名“黑衣盟”,但是好像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龙雨忽然发话道:“吉大叔怎知他们未干过坏事?”
吉时这时才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大英挺的青年,问道:“教主,这位是谁?”
“吉大叔,从现在起,我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改个称呼。”
陆天宇不悦地道。
“是,主人!”
陆天宇接着回答道:“吉大叔,龙雨乃是在下的结拜大哥,也是“君山农场”的少场主。”
“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龙少爷!”
吉时的一双大眼紧盯着龙雨看,就仿佛要看穿他的心脏一样。
他“哦!”了一声,又问道:“龙少爷,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黑衣盟”没干过坏事吗?因为江湖一直没有他们的罪恶行为,也没有怀疑他们,更何况他们的力量并不大。”
“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这一个“金星帮”这么大的帮派,中原武林竟然没有人知道;这期中一定有阴谋!”
龙雨接着道。
“我也有同感,“金星帮”一定与“黑衣盟”有关系,我相信“金星帮”一定就建在我们中原武林。”
陆天宇与龙雨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何直点了点头,也表示有同感。
“不谈这些了,都是以后的事,我们先来庆祝一下吧!”
吉时笑呵呵地道。
看着这一桌早已凉了的饭菜,吉时叫来侍女端去大、小盘子,又重新换来新鲜的酒菜;
丰富得不得了,众人义气干云,宾主两情相悦。
席间,大家都未再提及“金星帮”与“黑衣盟”之事,都在痛快地吃饮着。
何直、马如命心中更是愉快,为了找到昔日的战友而高兴,所以大吃特喝。
而“独眼神通天”吉时也更是意气相投,多年来都未曾如此开怀畅饮过。
他怪眼一翻道:“来,干杯,我们今天要喝个痛快!”
何、马两人也不示弱,都是酒中高手,舍命奉陪着;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说得非常正确。
大家且喝且谈,只听马如命笑着嘻道:“吉兄,你与我们曾经分手后,就专门跑这种温柔地方吗?”
吉时一听,借酒装疯,道:“没法,日子难熬,一个人夜间无趣;只有在这种香水窝中渡过了。”
吉时说完,举起酒杯扫了一眼淡红的蚊帐,苦笑不语。
席上酒菜不断地增加,气氛丝毫也没有减退;
大家使终都是喜气洋洋,有说有笑,各人直喝至夜深才散。
“红遍山”见陆天宇等人只单是来找人,并没有找茬,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知道还是以做生意为主;何况陆天宇等人并没有打算白吃白喝,同时也买了吉时的面子,所以她很放心。
吉时早已吩咐下去,为龙雨等人安排好卧房。
席散后,陆天宇几人已睡进了客房;
此房间中,只剩下吉时三个曾经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们谈天说地一直到清晨黎明。
陆天宇与龙雨相枕而卧,一宿无话;
只因两人心中各自怀着悲痛不平的心情,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永远也难以抹去的。
翌日晨后,吉时料理完“翠月楼”的银帐,兴高采烈地同陆天宇等人步上了旅途。
步出“翠月楼”,一行人毫无目标地一直往西行驶着。
陆天宇望着前方遍布树木无人的荒林,问道:“吉大叔,你看我们如今该往何处是好呢?”
吉时怪眼一翻,又露出那一副怪像,道:“少主,我看我们还是一直往西行吧!因为我们现在的目标非常明确;长白山正是处于我们所在的西北地区,我看我们就去拜访一下那个神秘莫测的“黑衣盟”吧!”
曹倩一听要去“黑衣盟”;
忙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去和他们作对?”
“怎么会去和他们对面作对呢?以我们这几人的实力,不是蚂蚁跟鸡斗吗?”
马如命也有点清楚“黑衣盟”,所以才如此对妻子说。
“此时“黑衣盟”正在举行加盟大会,我看我们也正好去凑个热闹。”
吉时那横肉翻动的大脸勉强一笑道。
“吉兄,好主意!我顺便带几支人参回去,将来好讨好老婆。”
马如命调皮地道。
“我们人生地不熟上“长白山”,那不是瞎婆煮饭——乱倒。”
何直苦着脸道。
吉时吹吹左边的胡须,指着自己的鼻梁道:“不急,不急,这儿有向导。”
“你知道“黑衣盟”建在何处?”
马如命忽又冒出一句。
吉时连连摇摆着大头,道:“错、错、错,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黑衣盟”,这次加盟大会他们都是暗中进行;凡是武林名宿都能参加,我也只知“黑衣盟”大概建在“长白山”“新胜”与“景山”一带地区。”
“那又如何去找呢?”
毫无主张的马如命又问道。
“嘿”、“嘿”!
吉时怪笑着对马如命道:“我自有办法找到“黑衣盟”的,到时你们便知我“神通天”的神通了……”
龙雨,陆天宇无法插嘴,只有看着他们你说我道。
众人不语,行了一大段。
曹倩必竞是一女流之辈,到底经受不住炎热阳光地劈晒,骑在马上,已只感汗流夹背。
“这该死的太阳。”
她不由叫道:“吉大哥,我们能不能休息会儿再走,我已经热得不行了。”
“那更好啊!等晚上叫你马郎为你洗不就成了,哈…哈……”
吉时笑呵着当着马如命的面对曹倩道。
太阳热火朝天朝般地照着,马如命无心跟吉时斗趣,正色问道:“依我们的脚程与找法,大概要几天才能找到?”
吉时将大手一摆,道:“放心,不要多问,全包在我身上了。”
陆天宇见吉时就是不肯多言,忙接着问道:“吉大叔,我们还要几天能进“长白山”地界?”
到底还是陆天宇尊位高,吉时不得不给教主面子,就算现在暂时不是教主,但是陆天宇还是有威性的。
吉时苦着脸,沉吟了片刻,道:“回主人,我看我们现在的情况至少还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长白山”,四天左右我想能找到“黑衣盟”的。”
陆天宇听完吉时的报告后,暂时没再多问。
烈日已当头高挂,还不见小店,陆天宇已有些着急了。
“主人!您是不是饿了?”
何直见陆天宇苦着脸瞧着天空,不由问道。
陆天宇一听何直发问,不由中摸着肚子,笑着道:“怎么没一间茶馆啊,这如何是好?”
何直跳下马来,将包袱取下,用手向陆天宇等人一招,道:“大家都过来吃点干粮,休息会儿再走吧!”
何直言语中便已打开包袱,将里面的干米饼与糕点拿了小部分出来,等众人走过来,他才一一发给大家充饥。
吉时翘起嘴接过干米饼与糕点,叹了口气;
看了又看,瞧了瞧,方才张开嘴慢慢嚼了起来。
陆天宇一口干粮,一口水下肚,已觉得好了不少,晕旋之感全消;
只等众人吃过干粮休息完后,日光已偏向西方了。
他们也觉得再也不能度留了,于是重新骑马向着他们的目标行去。
天色促见阴暗之时,他们方才步出那片稀稀密密的山林,走上光滑的石道。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天色越阴越暗,眼看就要有大雨来临;
吉时不由大骂道:“他妈的鬼天气,一时出太阳,一时打雷。”
吉时说言中,大家不由快马加鞭起来。
正当他们快马加鞭地赶路时,变得昏黑的天空突然间又亮了许多;
昏昏亮亮中陆天宇急切地希望能找户人家投宿;否则他们便要在这荒道中度过一晚了,众人不由也请求起上天来。
天色越来越暗,龙雨忍不住道:“难道我们当真要在这荒郊野外度一夜吗?
他这句话也不知是问谁。
却忽然有人回答道:“却不然,看,那是什么?”
吉时说完,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栋竹楼。
陆天宇见仗,心中喜切不已。
而此时,黑夜之神已渐渐笼罩下来,陆天宇不由更加快马跑起来;大家也紧跟随后急赶。
原先那模糊不清的竹楼,在众人的眼前已更清晰了,陆天宇等人脸上也不由流露出欢欣之笑。
直至眼前,陆天宇已急切中举手敲起门来;
“咚”“咚”之声在竹楼门上响起。
“谁呀!”
里面传出一男子浓厚的声音。
何直不等陆天宇回话,喊道:“是几位投宿的。”
何直的话说完,而里面却毫无动静,房子里的油灯依然点着;何直接连又敲起门来。
“喂!房主人,请开门吧!我们几个人只因未找到客栈;所以才到此处打扰,还希望在里面的小哥让我们进去投宿一晚。”
因为何直先前听有男子说话,所以才开口叫小哥了。
“咚”,“咚”
的敲门声与喊声,里面的那男子却未再回答。
吉时早已等不及了,不由叫道:“他娘的,老子要借宿!”
而里面却依然毫无动静。
陆天宇不觉大惊,掌在门上轻微运功一按。
“咔”地一响。
木门应声而开,原来陆天宇见房中男子迟迟未开门,不由可疑,所以一掌便将门栏震断;
带头步进屋去查看,到底为何。
当陆天宇快步进了屋,冲鼻便觉一阵血腥气息,心中更惊不已,越发觉得事情不寻常。
陆天宇急忙皆同何直跃进里屋,身后紧跟随着龙雨等人。
幕入眼窗,在场之人直如蛰起春雷,口目齐张,心惊暴涨。
原来,里屋地上、床上共躺着三具尸体;
两老一女,老人与老妇女胸前血肉模糊,似乎是受到利器所亡。
而那躺在床上的少女,却衣襟寸断,几乎赤身露体;
她下身血迹斑斑,胸前那刀口还不时地冒着鲜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