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控死所有的可能性,就想把杜若给调离北京。
李北辰相信了江月白。
因为他已经秘密派嬷嬷检查吴才人是否有欢爱过的痕迹,答案是完全没有。而且平日里除了跟皇后来往,基本不跟人来往。生活简单,人际关系也简单,几乎足不出户,醉心于绘画和制作首饰。最近刚出了一套首饰图纸给皇后。杜若进宫后,她也从未去过太医院。两人既不是同乡,没有亲戚关系。
看起来确实只是巧合。即使不是巧合,也大概率是男方的一厢情愿。
杜若那边的供词是,在晚宴上用过膳后感觉恶心想吐,就出来透透风,然后无意中碰见了吴才人。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分开了。
李北辰以万寿宴多名宫妃有孕,皇后腹痛呕吐,而他作为院判玩忽职守,差点害得皇后出事,将杜若打了二十大板,辞退逐出宫去。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江月白为李北辰处事的果断和周全所惊讶到。找的理由合情合理,比自己的处理方式要好,没有那么唐突。而且还能彰显帝后情深,对履行岗位职责的严格要求,对孤魂野鬼的温厚怜悯。
两人对此事心照不宣。江月白相信吴才人,李北辰相信江月白。竟然难得的没有形成隔阂,反而变得更加的亲密。
彼此找到了更深一个层面的默契。一句话,一个眼神,对方都懂。不让局势偏离正轨,以大局为重。
第二天,皇上就宠幸了辛苦侍疾的秦才人,劝勉她照顾好华妃,令其早日康复,重重有赏。
华妃听说秦才人因此侍寝,心里不高兴。但身边的新婢女小环劝她,秦才人若是有孕,以后也是养在她的跟前。理还是这个理,就是很不痛快。
朝鲜和鞑靼都送来了美女。根据他们的出身朝鲜女子姓崔被封为崔贵人,住在熹宁宫。鞑靼的姓孛尔只斤译作包,被李北辰封为包嫔,住在长春宫主殿。
宫里如今有三个人有孕,江月白差不多三个月,念婕妤怀孕满了六个月,年良媛也是两个多月。
转眼就到了冬至,苏州的说法是冬至大于年。但过的不是冬至那一天,而是冬至的前一天晚上,叫冬至夜,有点像平安夜的意思。冬至节一般只跟圣诞节差三四天,很神奇。
这年,江月白按照苏州的过法过了个冬至夜。要吃冬至团,要喝桂花东酿酒,要吃酱方,要吃热锅子,要吃汤圆。
别人没有邀请,只邀请了闺蜜的妹妹念婕妤。
五小只都满了一周岁,扶着椅子、桌子,拉着奶娘的手,开始像小鸭子一样探索世界。走不起来的时候开爬,爬的速度不比走的慢。
开始什么都要尝尝,个个都化身小馋猫。江月白很坏,经常用一点点小边角辣死他们。让他们哈气哈气,辣得流眼泪。李北辰更坏,他当着孩子们一口把好吃的吃掉,还不给他们吃,惹得五小只嗷嗷嗷哭,他还哈哈哈地笑。
懿贵妃在的时候说李北辰不喜欢吃甜的。江月白一直没发现,因为李北辰向来都是什么都跟在她后面吃。苏州菜都有点甜。松鼠桂鱼和糯米糖藕都是甜的,就连酱方都是甜的。
江月白有时候想,或许谁爱得更多一些就会改变吧。比如她自己。李北辰时不时地要去宠爱别的女人,去年的时候她还是很别扭的,今年就开始懒得计较,只要知道对方爱着自己,现在开心的就行了。其他的东西都决定不了。
太医说念婕妤怀的大概率是个皇子,江月白想起以前懿贵妃说过的话,说想生个姑娘,就不用参与夺嫡,富贵平安地过一辈子。
真的挺想静儿姐姐的。江月白知道了她的全名,叫李淑静,人如其名那种。
三个都思念着静儿的人举起杯来干了一杯。孕妇们喝的都是牛乳,李北辰喝的桂花酿。
到了夜里,李北辰很遗憾地说,“当初朕应该管住的。又要一年没得玩。”
“不能玩了,就读书学习吧。”江月白淡淡地笑着,“帮我带带娃也行。他们淘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