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许许多多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场景。
一滴滴泪水从江月白的眼角无声地滚落,眼中如秋日风雨,清冷萧瑟悲伤。
“锦绣,我好想你。”
这一时刻,她没法装作自己很坚强,没法风淡云清地往前看。
思她念她,她却都不在。
喊她念她,她却都不在。
失去一个人如此的痛苦。
她无法想象上一世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如何过来的。
“娘娘.”丽春拿着半湿的毛巾迟疑地唤道。
江月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韩子谦就站在门外,背对着她们。
方才的话,他都听在耳中。江月白的心痛,他感同身受,心跟着一起痛。
他没有说话,没有回身,也没有离开。
定定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神情肃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
他克制住想要转身看她,想要进屋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欲望。
这一晚,他时常想起江月白说的那句话:“纵然满目荒唐,依然守心如一。”
韩子谦在心中默默说道:“不管世人如何看我待我,我定会与你一起守护这大明的江山,心中的信仰。”
他垂下眸子悄悄地深吸了口气,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冷。
有人跑过来汇报炸药包的制作进度,他只是点点头,交代吩咐两句,继续沉默不语。
直到丽春跑出来结结巴巴地对他说,“韩韩公公,娘娘想坐起来。我怕自己力气太小,不知轻重,伤了娘娘。还请韩公公帮帮忙。”
韩子谦着急江月白弄坏了伤口前功尽弃,嘴里却只淡淡地应了声,“好。”
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调整好了心态和表情,在门口处跪下,“奴才给娘娘请安。”
听到韩子谦恭恭敬敬的请安,江月白心情复杂,故作平静地吩咐道,“韩公公进来。扶本宫起来。”
韩子谦走到床边,跪下身子毕恭毕敬地答道,“娘娘的剑伤很深,姜太医嘱咐七日之内不可坐起,牵扯伤口,否则容易留下隐疾。不如等姜院使来后问问姜院使意见。”
江月白倍感无奈,尽管她知道此次伤到了骨头,剜掉了一小块肉,不能乱动,可是一天到晚平躺着骨头都散架了。
“韩公公,你服侍本宫把上身抬高点。”
“是,娘娘。”
韩子谦站起身,弯腰左手托住江月白的背,缓缓地将江月白扶起,抱在怀中,将她身后的枕头叠在一起,又再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下。
整个过程中,韩子谦目不斜视,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分一毫的多余。
心却不听话地扑通乱跳,耳朵也情不自禁地红透。
江月白也一样,脸热心跳,却硬生生地绷住表情,避免视线接触。只盼着皇上早日班师回朝,将韩子谦从桃蕊宫带走。
韩子谦扶着江月白坐好后,立即退后几步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韩公公,你先出去。”
就在这时丽夏端着药碗进来,“娘娘,药煮好了。”
江月白松了口气。丽春才八岁,还是个孩子,伺候自己洗漱更衣力气根本不够。丽夏今年十八,健壮有力很多,更靠谱些。
“丽春你去把外面打扫了。”
屋子里只剩下丽夏后,江月白才感觉放松了很多。
祝大家冬至快乐,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