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权力一向是最敏感而重要的问题。昨晚因为情况紧急才会权宜应变,被皇上进行短暂的授权,如果因此形成一种可以越权的错觉,则大错特错。
毛玉良从江月白走出侧殿大门就开始打量着她。
一身宽松的淡绿色衣裙掩不住江月白身材的婀娜。
与昨日石榴红的耀眼妖娆不同,与后来的白色干练霸气也不同,今日的她宛如夏日的荷花,清雅安静而温柔。
用三十六岁的灵魂给出一句话总结,那就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假装在巡视,远远地偷看,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有一股情绪令人躁动。
待江月白走到眼前,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却让人猜不着情绪。
毛玉良双手捧上一柄剑,语气明显地放轻放软:“这是娘娘的玉泉剑。”
“嗯。”江月白眯眼看了下剑身,血迹已经清理,光洁如新,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少年的面庞,“谢谢。”
这是皇上送给她的第一柄剑,也是她第一次杀人的剑。
被有心人送回来,江月白倍感愉快。
毛玉良:“娘娘,遵照皇上旨意,属下已经安排了十个得力的侍卫守护桃蕊宫。”
江月白静静地凝视着毛玉良的眸子:“臣妾听闻毛将军治军严明,御军有方,相信将军安排得极好。”
此时没有根据的批评和怀疑是没有意义的,只能用“听闻”对方优秀的一面去道德绑架他。
“多谢娘娘夸奖。”毛玉良粗硬的胡子茬抖动着,被江月白夸奖,内心略有一丝尴尬,因为他在人员安排上藏了私心。
“辛苦毛将军了。”江月白声音淡淡的,福了个身子就要离开。
“娘娘,还有这个。”毛玉良手掌上放着一块观音玉佩,“这是陈明光脖子上的玉佩。末将想,或许娘娘有用。”
江月白想了想,从头上取下金钗,放到毛玉良的手中,“毛将军,请把玉佩转交给陈明光的亲人。”
毛玉良一愣,盯着手上的金钗,“娘娘这是?”
“给毛将军的辛苦费。本宫不喜欢欠人人情。”江月白看了毛玉良一眼,两下子就跃上了车。
毛玉良瞪眼,“你”
他还以为已经交上朋友,搭上线了,结果搭了个寂寞。
江月白似笑非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马车卷起些许尘土,扬进了他的眼睛。
他揉了揉,那抹绿色的身影就不见了。
只有手中的发钗,提醒这一切都不是梦。
“辛苦费?呵呵。他……娘的。”
毛玉良摇摇头,自嘲地说道,顺手收起了发钗。
毛玉良正在指挥侍卫们清查主殿废墟中物品时被人拍了拍肩膀。
回头一看,竟然是禁军大统领朱晟晔来视察工作。
朱晟晔例行地询问了几句进展后,就把毛玉良喊到一旁偏僻处单独谈心。
“老毛,挺会演戏啊。方才哭得可带劲。”
“呵呵呵。啥事都瞒不过朱大统领的火眼金睛。”毛玉良摸着肚皮转圈圈,讪笑着说道,“他娘的,朱大统领就是威武。”
“得,别拍马屁。我不吃这套。”朱晟晔斜睨了毛玉良一眼,负手望着慈宁宫的宫门口,神情凝重,“昨晚瑞婕妤家十一口被灭门,弟弟失踪不见。”
他昨晚见到江月白时不好的预感,陡然间变成真的,令他对江月白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哀痛和同情。
“他娘的,谁干的?”毛玉良脱口而出。
“还不清楚,昨晚到处都在杀人放火,估计难抓。”朱晟晔叹了口气。
转头盯着毛玉良,语气严厉地提醒道,“给娘娘安排的侍卫,不要玩心眼。你给我玩心眼,本将第一个不放过你,皇上更不会放过你家人。”
“绝对不敢,绝对不敢。”毛玉良连忙笑着说道,“朱大统领放心。娘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