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宣布了几项圣旨:
第一项,为表彰皇后的舍命护驾,封皇后谢可薇之父为护国公,授其镇守的十郡为其世袭封地。
第二项,为陈章含不畏权贵,任用右相之子陈章含为都察院正七品监察御史,负责监察弹劾官员。并封为钦差大臣即日启程去地方上开展地方官员贪污腐败监察工作。
第三项,为安稳社稷,抚恤民众,今年重灾之地免收赋税,免其劳役,鼓励垦殖荒地,恢复农业生产。
宣布完圣旨后,就进入朝议阶段。
几乎朝堂上的百官义愤填膺的以孟相为首成了主战派,严厉斥责了鞑靼使臣的谋逆行为,认为本朝本身跟鞑靼就是世仇,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就不该求和。
主张处死蒙齐巴克以儆效尤,由皇后父兄镇北侯发兵攻打鞑靼,为皇后报仇,也为之前的商旅人员被剥皮报仇雪恨。
孟相在先帝时就一直是强硬的主战派,所以此时并不突兀。
陈相在先帝时就是主和派,主张先解决国家内部问题,安抚民心,发展经济。对外交往关系以贸易、通婚、和亲等怀柔政策为主。
所以今日朝堂上各自立场依然如此。
加上李北辰的授意,陈相分析了昨日行刺事件中的蹊跷之处,提出这可能是鞑靼那边的计谋,就是为了破坏初步建立的合作关系,借刀杀人的同时挑起战争,又分析了此时开战的利弊之处。
只是今日朝堂上,陈相高谈阔论,却成了孤家寡人,势单力薄。
平日里属于他领导的党派成员,今日集体选择了保持沉默。
李北辰就借机抛出,如果准备长期打仗,该如何筹备军饷的问题。
出乎意料所有人的是,孟相竟然主动提出捐出自己累年的家业积蓄,二百万两白银支持军队征伐,以表继承先帝之志。
毫不避讳地坦诚,他已得知新户部尚书慕容池散布出来消息,明白自己在那份受贿名单上,皇上一定已经知晓。
故而主动坦白求减轻罪责。
孟相老泪纵横地坦诚这些年,确实糊涂收受了包括前户部尚书在内贿赂,拿了不少项目好处,罪该万死。
恳求皇上开恩,看在他两朝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动捐出来身家的份上,饶了他家人性命,保留所住宅子,不至于露宿街头。
他深感悔恨惭愧,本人甘愿受罚,听凭处置。
同时痛心疾首地忏悔自己的过错,强烈呼吁其他有贪腐行为的同僚都捐出来这些年的赃款,以寻求皇上宽恕。
“驱除胡虏,恢复华夏乃先帝的毕生宏愿,一生多次征战讨伐。臣犯如此大错,不敢求陛下原谅。只求陛下采臣狂瞽之言,上下同心,君臣交泰,收复北方失地,安稳北方边境,示我大明神威,则死日生年,甘从斧钺。”
意思是,只希望能采用他的建议,为了国家长治久安,进击鞑靼,他自己死不死的就无所谓了。
说完孟相连御赐的太师椅也不坐了,把乌纱帽也摘了下来,匍匐认罪。
在场的众朝臣们面面相觑,震惊不已,孟相如此这番主动投案之前丝毫没有通个气啊,这也太出乎意料之外。
昨天还以为慕容池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是使诈放出来个假消息。
按道理说,不是确凿的证据甩到脸子上,是个人,都会能抵赖就抵赖,哪能上赶着主动上交赃款,认罪伏诛的?
皇上肯定有确凿的证据了,抓到孟相的把柄了。
难道传说中抄家抄出来的贪污行贿账本是真的了?
众人立马面临了著名的囚徒困境问题:坦白还是不坦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