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苏州的火车上,爱人说,我们这一生最重要的感激,就是儿子在幼儿园的三年,正好在印子的技术科工作。接送儿子的时间、儿子生病的时间、幼儿园来电话需要送尿裤子的时间,印子是从来没有一句“不”字。还宽慰爱人,宝宝有事,你尽管请假。这盏红灯给了我们俩口子一生的感激。
很快,三年幼儿园过去了,国家加强国企的管理和整改,印子被临危受命到2千人的大药厂补窟窿,印子任一把。印子对爱人说,跟不跟我走?
仅仅一句话,两犀想通,爱人二话没说,跟随印子离开市局事业单位,去了大药厂的国企,帮助印子重启大国企之雄风,爱人分管开发部的新产品研发,任开发部部长,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在这个开发部的位置上,印子和爱人他们俩合作很默契,在研发部开发出的新的品种上补回工厂的一些窟窿。这一年,爱人因工作狂,因胃部大出血,做了胃部的第一次切除,为今后的胃部疾病留下了疾患。在印子手里住院、手术、休假养病,印子给予了长兄般的照顾和关爱。
1989年,我和爱人选择了下海,去bj太原两地做投资方的代理人,离开了印子。印子二话没说,有更高的理想和空间就去想象、去发挥、去飞翔。
199年,国内投资环境发生了变化,投资方统统撤回资金,我们下海失败。印子双手欢迎我们回来,鼓励爱人继续做他手下的开发部部长。
爱人的骨子里就有下海的基因,bj下海失败回来的第三年,我们第二次辞职下海,一干就是好几年,捞到了我们人生的第一桶金。
22年,爱人被上海张江高科园区聘用,生物研发,我们全家移居上海至今,已经整整2年了。
上海去往苏州的高铁只需要4分钟不到,而我们买的是慢车票,用了一个多小时,下高铁转苏州地铁8号线,在8号线上用了近一个半小时,上地铁口就是公交站,62路终点站是去苏州东山镇,我们在公交上途径45个站头,到达东山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
这一路的折腾,这一路的思考,这一路的感恩,回味我们在一起的岁月,我们品味着与印子的一生的交结,感慨万千,终身难忘。
到了印子的家。
印子的老爱人,我们称呼大姐,苏州东山人,听说大姐的父亲是这个东山镇的首富,受到冲击以后,败落下来。大姐想回老家安度晚年,印子退休以后就陪着老爱人回到大姐的老窝,住在大姐父亲住过的小平房里。
小平房三间,阴暗潮湿,估计下雨天、或黄梅天日子更不好过。这样的住宿环境是印子开心的住所?为什么要卖掉他们自己的房子,自己工作了一辈子的城市来到东山镇,住在条件并不好的老祖屋里?
一个个的疑问在我的心中打着千千结,不便问,不必问,不便知,即可!
在东山镇的四天,正好赶上梅花台风,几天都是风雨交加的天气,我们就躲在印子和大姐的老窝,喝茶、叙旧、感恩;我们有诉不完的情长,我们有说不完的人事变动,和我们两家自己的生死两茫茫。
周末,台风过去了,我们必须回上海了,因为二年级的小朋友要回家过双休。我们短短的四天见面,我们哪里也没有去,白天去印子家喝茶叙旧,晚上回印子家门口的酒店。这是不是我们两家的最后一次见面,爱人心里清楚,而印子夫妇俩心里也心照不宣。
我是不是应该将本篇改为《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