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灰袍……
莫非?
灵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次仔细地端详着那个白发少年,登时便有一个人的眉眼与之重合了起来。
莫非!
灵香死死地盯着白发少年,眼中雾气弥散汇聚,终是化作一滴泪流了下来。
这一滴泪落下,就如同决口的河堤,霎时间灵香便是泪流满面,她哭着扑向白发少年的怀中,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那一身的褴褛。
这……
这!
这这这!
龙七登时便愣住了,只觉得脑中炸裂,耳边轰鸣,空抬着手,却不知要做些什么。
良久之后,许是反应了过来,龙七猛地大声吼道:“你们在做什么!”说着便要上前拉开二人,可那白发少年不过一个抬手,便轻而易举将他扫开。
望着飞出丈远的龙七,一旁的龙渊竟咯咯笑了起来:“你可当真是个莽夫。”可龙七哪管那么多,虽身上疼痛不已,却依旧拧着性子起身向白发少年冲去,却又一次次地被扫了回去,此番却更是引得龙渊大笑不止。
眼见着面前的一团混乱,万古穹苍只能摇头叹息,冲着白发少年喊道:“人我可给你带到了,往后可莫要再来烦我了。”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又笑了笑叹息道:“想来日后也不会再见了罢!”一面转身,一面叹气,“孽缘哟!孽缘!”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飘散着消失了踪影。
这厢万古穹苍不见了踪影,可院中的龙七还是毫不放弃,他只觉心中愤怒无比,即便次次被打倒,也依旧会挣扎起身,一副不饶的样子。
奇怪的是,即便龙七被打成这样,灵香也似乎并未察觉,只埋头在哪白发少年的怀里,连头都不曾回。
就在龙七再一次被打倒,又一次冲向前之际,那白发少年似乎也倦了,只一个挥手,便与灵香离开了。
龙七不防两人消失,一个力道没收住,重重地撞在了篱笆上,惹得一旁的龙渊笑得更是嚣张了。
“你也不问问那二人是什么关系,便横冲直撞地撒起火,当真是好笑至极。”
就在龙渊笑得险些岔了气,断断续续地说着,龙七捂着脑袋爬了起来,气愤得回嘴道:“一男一女大庭广众之下,上来就搂搂抱抱,一点子体统都不顾,还能是什么关系?”
听得此言,龙渊笑得更厉害了:“自然是极亲密的关系咯。”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龙七便更加的生气了。
……
反曲阵外,澄心真人眉头深锁,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灵香的血符。若是强行破之,定然会让灵香受到伤害,可若不破,由着她的性子来,保不齐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左右为难之际,却见房门灵光一闪,反曲阵居然解开了。澄心真人连忙推门而入,可屋内却只有躺在榻上的赵无恙,连灵香的半个影子都没有。
便是这时,众人身后的房门豁然打开,几人回头看去,竟是一个白发少年。
这定安居法阵尚未解开,此人竟无声无息地进入其中,足见其道行高深。
辛夷立时警醒,连忙抽出佩刀,寒阳亦是紧随其后。
“你是何人!”
寒阳出口喝问,可白发少年却不作答,只笑着看向三人。
半夏虽觉得面前的少年长相怪异,却并不觉得他是个坏人,竟还觉得此人甚是慈祥。
慈祥?
一个少年慈祥模样?这也……
太离谱了!
辛夷寒阳二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不管此人是和来历,能做到这般无声无息,还闯入他人设下的法阵如无人之地,想来应不是什么善类。
两人二话不说,掐诀捻指,严阵以待。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澄心真人自屋内走了出来,一见白发少年,登时便愣住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
“师……师祖……”
“师……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