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很快就回来了,走到王连程身旁耳语了一番,便退到了一旁。张望就在一旁,听到了柱子的汇报,这李成的确和那几个同村的纤夫一起出工了。
“带村长上来。”王连程看了眼张望,两人目光交换,都默契的点了点头。案情已经越来越像考核的案例了,村长的嫌疑也越来越大了。
“堂下何人!”村长再次被带了上来,王连程猛的爆喝一声,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捕头,审问犯人也有些经验了,再次审问村长,先给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回,回捕头大人,小的李有光,是码头村的村长。”果然,李有光顿时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就回答起王连程的问题。
“我问你,李氏与何强有染你可知晓。”王连程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反应机会的问道。
“小,小的知道。”李有光已经被王连程的架势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说辞,只得颤颤巍巍的承认了下来。
“我先前问你,你为何不说,难道你就是凶手?!”王连程抓住对方的破绽,直接喝问道。
“冤枉啊,小的不是凶手啊,小的先前不说,是因为小的平时与李氏也多有私会,但小的绝没有杀害何强啊。”李有光彻底被王连程的话吓傻了,一股脑的将自己与李氏的龌龊事抖了出来。
“头儿,村长家的平板车上发现了血迹。而且通过对村民的走访,他与李氏的确也多有勾搭。”此时一名负责走访的捕快走了过来,悄声的对王连程汇报着情况。
“哼,将李有光拿下!”王连程一听,顿时一拍桌子,直接命人将李有光缉拿了起来。案子与考核题目一般无二,他也没有再审问的必要了。
“张望,你和主簿去勘察下各个现场,把整个案件记录一下。”此案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结案了。王连程也动了心思,让张望去收尾,只要主簿不傻,就知道该在案卷上怎么写。
“太蹊跷了。太凑巧了。”张望此时却是皱起了眉头,这里的办案流程自然比不得前世,但案件的脉络还算清晰,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村长李有光。只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除了那平板车不是村长借的,其他细节几乎都和考核题目一般无二。
“哎呀,张老弟,你真是走大运了,第一天当捕快就碰上了这么个案子,这功劳肯定是跑不了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主簿也是个活泛人,一边记录着案情,一边和张望套着近乎。
“主簿啊,你不觉得这案子太蹊跷了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不是照着我们的考核题目又演了一遍么。”张望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头绪,只能对看上去还算有文化的主簿表达了疑惑。
“别叫主簿,我就是能识几个大字而已,我叫徐恒安,你叫我老徐就行。”按照官阶,主簿其实是和捕头平级的,不过在临溪亭显然不适用,王连程一家独大,他这个主簿没有亭长的支撑,还真没什么话语权。
“老徐啊,你说会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考核题目,所以照葫芦画瓢做了这么一个案子,真凶其实还躲在背后?”张望也没客气,再一次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嗨,咱这穷乡僻壤的,能识字的都没几个,哪会有心思这么缜密的人啊。小老弟你怕是想多了吧?”徐恒安一脸笃定的摆了摆手,张望说的这种可能或许存在,但这里是临溪亭,他觉得不可能会存下这么一个人。
“你看看,凶器也找到了。”张望却是依旧保留怀疑态度,他认真的对与案件相关的几个地点又勘探了一遍,没成想,别的线索没发现,倒是在村长家找到一把带血的尖刀。主簿一看拍了拍手,示意张望的猜测不过是他想多了。
村长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只等上面审核完案卷,便可以就地处决了。没错,亭衙是有处决权的,这里地处偏远,绝大多数案件都可以自理自处,如果不是涉及人命,可能连交付上级审核都不用。
“柱子,你刚才跟李成聊什么呢?”张望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心里却是越发怀疑了,如果凶手真是村长,连尸体他都扔河里了,又怎么会把杀人的凶器藏在家里呢?
“哦,我跟他是同一年参加乡捕考核的,又是邻村,平时还比较熟识。”李成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所以柱子与他聊天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也就如实和张望这个关系户说了两人的关系。
“他也来参加过乡捕考核?”张望闻言心中一动,内心猛的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对啊,不过当时他想当正式捕快,结果你应该也知道,最后他可能有些看不上协捕,就回家做自己的活计了。”柱子没有多想,点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