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强了。”广闻盯着裴芒的三只眼睛,裴芒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把剑插在地上,随后微笑着把手上的那把长刀掰断,随手扔掉。
广闻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从身后又抽出了两把长刀,裴芒也没有急于攻击,就看着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裴芒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敌人放在眼里,而是任由这个敌人向自己挑战。
周围的其他士兵都已经撤走了,刚刚裴芒在战斗中展现出的统治力,已经让这一处的敌人闻风丧胆了,那些普通士兵吓破了胆的疯狂逃窜,现在这周围敌人跑的干干净净,没有人会打搅这场决斗。
广闻张开架势,双手持刀挡在胸前,腰身微曲,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敌人,双腿一前一蓄势待发,裴芒则像是满不在乎,把玩似的挥舞手中的剑,并不急于发起进攻。
这并不是裴芒的本意,他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战斗,然后快点离开这里,这里可是印军的阵地,肯定有很多隐藏的高手,如果自己不赶快离开,等那些高手感来,自己可能就走不掉了。
但是杀戮之眸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占领了裴芒绝大部分理智,现在裴芒已经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圣眼不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宣示着这具身体的主权。裴芒看着广闻,像是一个抓住了一只兔子的猎人,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猎物。
通过自身灵力强化的精制钢刀被斩断了,这其实是在广闻的心理预期之内,他的灵力专通,是危险感知,这个让自己陷入恐惧,辗转难眠三个月的敌人,是绝对的强大,自己的危险感知不会骗自己,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轻松的就斩断了自己两把刀,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对方仿佛才刚刚发力。
一片树叶落下,就在一瞬,广闻再次发动突击,一脚蹬在地面上,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凌空弹出,双刀架在面前,扑向裴芒,以如此的爆发力和速度,广闻可以一刀斩断胳膊粗的钢柱,但是在裴芒这里并不管用,裴芒横扫剑刃以挡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对拼数下,砍的火星四贱。
广闻攻势凶猛,每一次挥舞长刀都是刷刷作响,广闻挥刀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是挥刀的力度都巨大无比,每一次刀剑碰撞都震的刀刃快速抖颤,感觉手上的长刀随时都都要被这大力给砍断了。
广闻每一次挥刀都是大开大合,这种攻击方式,优点就是让每一次砍击的力量都彻底释放开来,缺点就是非常的消耗体力,并且没法快速挥刀,这种打法非常的有气势,适合用于双方水平差不多的战斗,可以一上来就给对方进行压制,迅速占领优势。
而面对裴芒,广闻这种打法也是非常适合通过前面几次对拼,广闻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对方力量差距之悬殊,当自己力量与对方差距档次过大,这种大开大合的挥刀可以弥补力量缺失,并且裴芒是单剑,自己就算没法快速挥刀,对方面对自己的攻势,也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击的能力,毕竟他是双刀,大开大合的挥舞双刀,即使攻击频率变慢也不会被单剑反制。
当裴芒面对对方如此凶猛的攻势,并没有要张开架势大战一场的样子,反而还是单手持剑,不紧不慢地挡住广闻砍过来的一刀又一刀。
几次呼吸之间,两人对拼的十几下,说是速度不快,也只是对两个人来说,对一般人来说如此高强度的挥刀,并且每一下挥刀都和对方强拼,此时早已气喘吁吁了。
裴芒突然向后小退半步,提剑向前横扫而出,就是一记横扫,但却异常的流畅,这一剑似乎像是把广闻的气势切割了一般,广闻双刀同时挥下,挡住这一剑横扫,呯呯两声,两把长刀刀刃同时断裂,两把长刀被斩断了,广闻自己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的向后滑行了几米,随后广闻又向后退了两步,再提起自己手中的双刀,手里握着的双刀刀刃已经只剩半截了。
广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断掉的双刀,随后他收起了震惊的神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两把断刀扔掉,从身后又抽出了两把长刀,广闻将两把刀插在地上,他带了6把刀,这是他最后两把刀了,广闻眼角有些抽搐,表情也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在惊讶还是在愤怒。
广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了一手血,双刀断裂的一瞬间,剑刃从他面前划过,剑尖在他的胸口轻轻掠过,广闻低头看了一眼,穿在外面的军装和里面的软甲都被划开了,鲜血不断顺着伤口往外渗出,双手捂脸,广闻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扭曲,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输定了,但他又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危险预知不会骗自己,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让自己辗转难眠几个月,导致自己几个月一直活在噩梦中的人,自己看来是无法战胜了,这几个月,精神状态都很差,危险预知,时时刻刻的都在警告自己,不断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一个潜在的威胁会要了自己的命,广闻不想去听,他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打滚,但这依然无法阻止,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潜在的威胁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没法无视危险预知,只能一直活在这份恐惧,死亡倒计时随时都会开始,他只能这样煎熬的度过一天又一天,太痛苦了,没办法,每天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喝酒,浑浑噩噩的度过日子,酒瓶无时无刻的都在他的手上。
“我感觉到他了,他离我很近,他要来了!”广闻摔碎了手中的酒瓶,他在逃避这种恐惧,但那一刻,他决定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