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只感觉自己后脑勺着地,摔得不轻,自己的左腿落地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石头,大腿重重的砸在了石头上,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李斯趴在地上,感觉难以喘气,他努力的想翻过身来,但是浑身都跟碎了一样,痛的根本使不上劲,不过李斯还是得庆幸自己飞得足够远,摔到了一片草丛里,脱离了支援军前进的大道,不然自己就算没有被摔死,也有可能被后面跟上来的战友骑的战马给踩死。
李斯努力的在身上摸索着,他现在想翻过身来,但身上的铠甲太重,没有力气翻过身来,只能趴在地上,但这种感觉又让李斯呼吸困难。
李斯摸索了半天,终于从身上掏出来一把小刀,他想解开身上的铠甲,但现在很明显,没有力气去解,只能用小刀划开铠甲侧边的用于固定的绳扣,小刀猛的划了几下,绳扣断了,李斯立刻朝着前面爬行。
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现在自己必须要立刻拿回自己的火枪,火枪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李斯猛的吸了一口,抓住身上的铠甲,猛的一拉,这才将身上的外甲扯了下来,随手丢掉,他不能带着这笨重玩意儿在地上爬,会影响自己的速度。
而且现在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每移动一点都非常困难,脚步声越来越近,“该死。”火枪就离自己不到几步路了,平戴偓时自己早就拿到火枪了,可是现在他只能一点点的在地上朝前爬,甚至连爬都不算,完全是双手抠着地面,拉着身体一点点往前蹭,身体一点劲儿都没有,幸好双臂还有知觉。
趴的越久,李斯就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只能双手拼了命的抠着地面,拉着身体往前爬,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拖拉过的痕迹。
终于,离火枪就一步路了,李斯伸长胳膊,用三根手指将火枪掏了过来,火枪拿在手里,顿时心里安稳了许多,接下来李斯便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索弹药,身上带了许多定装纸简弹药,使用的时候咬开装有引发药和子弹的一头装入那个洞里快速手摇将装填口密封,之后再咬开另一头装有火门引药的药袋倒入火门巢。用横闩关闭火门巢扳回击发锤就可以直接射击,算是比较方便。
刚掏出定装纸筒弹药,李斯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连忙用嘴咬开弹药,急匆匆的上弹。
一名持枪的印军走进了草丛,草丛不远处一匹死去的战马倒在那里,他是来这里检查的,印军刚把头探过来,准备看看草丛,突然草丛里喷出一条火舌,随后草丛里冒出来了一缕白烟,证明印军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被一枪命中头部。
李斯这才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及时装完弹药,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但现在自己还是处于一个趴在地上的状态,虽然自己的左腿特别痛,几乎动不了,李斯估摸着应该是撞在石头上断了,但他现在必须要翻过身,趴在地上让他浑身难受。
为了以防意外,李斯又将火枪充新上完弹药,放倒旁边,最后自己双手撑地,猛的发力,用劲一翻,这才终于将自己身体翻过来。
翻过来的那一瞬间,李斯这才发现平躺在地上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趴在地上一直压着自己喘不上气,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李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你们翻过来的时候,双手一直是搭在肚子上,等他把手伸到自己眼前一看,这才发现不对劲。
自己的手上全都是血,李斯拼命的想坐起来,但是身上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了,所以李斯只能拼命抬头,查看自己身上到底怎么。
这才看清自己身体全貌,自己腹部的铠甲出现了一个洞,旁边还沾着一些血,李斯立刻就慌了,他再次用小刀划开腹部铠甲的绳扣,将铠甲取了下来,这才发现铠甲下面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自己的腹部一片血红。
李斯发疯一般扯开自己上身的衣服,定睛一看,腹部上多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断的朝外流血。
“该死!”李斯只能无能的骂道,在自己身旁爆炸的炮弹变成了无数的碎片,其中一枚碎片击穿了自己腹部的铠甲,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李斯刚才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只感觉身上怪怪,现在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的伤,李斯几乎被吓得停止了呼吸,然后急促的猛吸了几口气之后便晕了过去。
如果没有看到身上的伤口,李斯兴许还能再坚持一会,让你们看到伤口的那一刻起,就等于自己吓自己了。
唐子和裴芒背靠着背,一人拿剑,一人持刀,警惕地盯着四周,冲进敌阵没几秒钟,唐子骑着的马就被没有看到的尸体给绊倒了,不过唐子身手敏捷,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翻滚一周半,完美落地。
随后唐子便在敌阵中一阵穿梭,所到之处,手起刀落,无人能敌,唐子所展现的刀术异乎寻常的飘逸,每一刀的斩击都是那样的轻盈,完全不像是冲锋陷阵的战士在砍杀敌人,反倒像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师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朝自己的练习目标发起进攻。
手法沉稳,斩击有力,每一刀都是云淡风轻,刀刃所触碰之处皆被斩开,唐子有条不紊的战斗方式,让同样身处敌阵战斗中的裴芒,无意间瞟到了一眼,那是怎样的一种战斗方式,快,准,狠且不失优雅风度,那是对自己刀术的绝对自信,才能展现出如此的战斗方式。
伴随着唐子和裴芒两人在敌阵杀死的敌人越来越多,更多的敌人朝这边围了过来,裴芒原以为唐子快坚持不住了,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拔刀剑,一边朝唐子靠拢。
自己是重甲兵,身上的铠甲全都是加厚加重的,不会畏惧子弹,但唐子可不行,唐子是团长,团长都是在后面指挥大军的,但是唐子却冲到了最前面,身上穿戴的只不过是佣兵团标配的盔甲,根本不可能这么近距离接下任何一发子弹。
就在裴芒逐渐向唐子靠拢,只听一声枪响,一名躺在地上假死的印军迅速扣动扳机,枪口对准着唐子的脑袋,坏了,裴芒心说。
重甲骑兵们冲入敌阵后,印军全都放弃了枪械,转而抽出刺刀战斗,哪曾想有躺在地上假死的印军突然抄起了身旁的步枪,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唐子就是一枪。
裴芒想扑过去,但根本不可能来得及,俩人几乎同时听到枪响,装芒一脸紧张的想扑向唐子,但是唐子居然头都没回一下,仿佛没有听到枪响。
子弹飞驰而去,只见唐子微微的向左一侧身,稍微将头也朝左边扭了一点,子弹居然直接擦着唐子的脸颊飞了过去。
他居然完全无视了这发子弹,连看都没看就躲开了,这时唐子才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刀,径直跑向装死的印军士兵,一刀刺去,毫不犹豫的解决掉了敌人。
裴芒自叹做不到,这家伙居然看都没看一眼,就居然直接闪开了那发子弹,回头就手刃了这名偷袭自己的敌人,他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敌人在哪。
“现在怎么办?”唐子小声道,裴芒也不太清楚,两个人就这样背靠着背,看着周围一圈围过来的敌人,他们俩是唯一从马背上掉下来还幸免的人,其他人从马背上掉下来基本就不能动弹了。
而没有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重甲骑兵则继续朝前推进,把他们俩丢在这了,所以此时,诺大的敌阵中,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两个人就算再能打,现在也几乎体力快耗尽了,倒在两个人武器下的敌人已经多达上百人了,但两人此时也快撑不住了。
裴芒浑身上下铠甲没一处完好的,又被打的千疮百孔,而且裴芒感觉到自己已经快没法再继续支撑着圣眼开启了,起初裴芒并没有意识到有这回事,但最近几回他才发现,每次自己开启圣眼之后,感觉圣眼就在不断的抽取着自己的浑身力量,圣眼开启久了,裴芒就会感觉浑身被抽空了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裴芒也说不清楚自己身体被抽空了什么,只要每次开启圣眼时间久了,自己就开始注意力涣散,精力下降,身体逐渐无力,圣眼关闭的一瞬间,会有一阵无力感传遍全身,圣眼让他变得更强的同时,也同时让它变得更虚弱,所以裴芒每次都不敢把圣眼开启的时间太久。
唐子手握的刀刃上也出现了许多豁口,握刀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身上多处都被敌人的刺刀划到了,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流。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裴芒沉声道:“看北边。”
唐子看向北方,顿时松了一口气。
后方的大批火枪手和弓弩手这才赶到,他们刚才在后方与印军藏在两边树林里的印军炮手们激战,终于将所有埋伏在树林两侧的印军全部消灭,这才跟了上来。
“来吧。”裴芒说完之后一个箭步冲向敌人,瞬间的爆发力根本无人可挡,裴芒朝着前方一记横斩,瞬间三名印军士兵的胸膛便被切开,在裴芒冲出去的一瞬间,唐子朝着另一个方向也一步踏出,刀光剑影,不过两次呼吸的时间,刚刚还围住两人的印军士兵已经全部倒下。,
也就在同时,赶到的火枪手们开出了第一枪,战斗局面瞬间扭转,在这场战争里,印军战无不胜,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但是他们也有惧怕的东西,除了远远看到一眼身着黑红相间的铠甲身影就吓得魂飞魄散外,印军最惧怕的就是骑兵,而星国这些百强榜上的佣兵团战士,几乎人人都是骑马好手。
在星国没有遇上印国这样先进的国家时,曾经过去的几百年,星国的每次开疆拓土,都是依靠强大的铁骑,星国的铁骑踏遍大陆的任何一处地方,星国的游牧业一直非常发达,乡下的镇子上随处可见的牧场,因此培养出了称霸整个大陆的铁骑,在过去的冷兵器时代,星国就是唯一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