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野、封不易等人跟随渔帮的人马踏进码头水湾深处,重重的障碍物和芦苇正遮掩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艨艟巨舰。
“看看我的宝贝!”楚天河看着这座巨舰,目光里出现一阵兴奋之色。
卢野也是首次看到这等古代的战船,一时心神震荡。
巨舰上装有箭楼,宽阔的甲板,甚至还有投石机,可以说是河面上的巨大杀器,有了这等重器,足以让渔帮在湖面随便横着走。
楚天河道:“这是我帮花了近十年才造就的,有了这等巨物,谁能相抗?”
项飞兴奋道:“若以此舰顺江直下,苇帮焉能与我等对抗??”
卢野听得眉头大皱,这家伙未免也太积极了吧?
像楚天河这样常年在水边活动的人,看着这样一艘战船,简直像是艺术家看到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一样。
“真是好船!”
楚天河由衷赞叹。
封不易说道:“楚叔叔真的要主动出击?”
楚天河吐出一口气,道:“我准备在河面上给他们沉重一击,即使不能真正的打垮他们,也要令其元气大伤!我帮有顺流的优势,亦有后方坚固的堡垒,有冒险的资本!”
卢野和封不易都感到不对。
楚天河说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渔帮能够完全控制芦苇泽湖面,能够保持其码头和基地紧紧握在手里。
事实上,只要能够保持这个前提,凭借此等坚固的战船,他们的确可以在河面横着走,而且拥有巨大的容错率。
可是,当所有预测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时,那么这个前提的可靠性的确要打一个问号。
一旦这战船离开湖口的坞堡,即意味着湖面和基地内的空虚状况,一旦后方遭到重击,极有可能出现全军尽墨的状况。
不过卢野转念一想,血战盟实力虽然不如苇帮和大乘军,但在陆路上的力量,仍然足够看住对手,可以保证渔帮的堡垒不受到大乘军的袭击。
陈松皱着眉头说道:“楚帮主是否有考虑过北方的情况呢?”
楚天河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曾命小飞仔细探听过消息,北方的波岩城正面临州府大军的压力,一时之间不会跨越千里来到我处,至于北骑帮,不过是一帮飞贼罢了,他们的马帮攻不破我帮的堡垒!”
这楚天河身材不高,一身青衣长衫,言语间十分自信,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事实上,渔帮和苇帮的仇怨是相当久远的,自上一代开始,这帮渔民和船夫就不对付。
船夫们过芦苇泽要给渔帮交保护费,但是渔帮的鱼类运到各大城池,则要收到下游的苇帮的制约,长此以往,两帮摩擦冲突不断。
起初,两者实力差不多,但是随着苇帮水运的发展,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一方霸主,独抗城内的豪族和众多势力,并且其势力还在增长。
而渔帮则只能窝在这片芦苇泽从中,甚至还要各大豪族来援助。
不难想象,若有朝一日,大乘军真的得逞,渔帮将万劫不复。
威胁,迫在眉睫。
围绕楚天河的,就是这等常年的焦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