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立点了点头。
“首先是‘换血技术’这个技术是在橘政宗成为大家长以后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技术,所以可以说这个技术是橘政宗专门准备的,学院和我们虽然也掌控着某种‘换血技术’但却和这个不同,‘蛇岐八家’的这个技术研究出来可以说是专门用于死侍和混血种换血的,也就是说这个技术同样可以用来龙和混血种之间换血,并且换血的这个混血种不会有任何事,甚至可能……蜕变成龙。”
说完,苏恩曦抬头看向梓潼立,“理论上,橘政宗可以通过换血技术成为新的白王!”
“可……”梓潼立想说些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个‘换血技术’有什么作用。‘皇’级的血统早就超过了临界点,按理说早就该成为死侍一类的东西了,但他们却恰恰可以凭借白王血裔的原因可以让自己不会失去理智,‘鬼’也同样,但他们的血统要比‘皇’还要接近龙类,是更加不稳定的‘皇’,所以在某些方面上,绘梨衣已经和龙类一样了,本来这么危险的血统一定是会抹除的,但‘蛇岐八家’不愿意失去这么强大的助力,于是他们研究了‘换血技术’和‘血清’,自从绘梨衣的血统觉醒后她每隔一周左右都要注释死侍身上的‘血清’淡化她身上的龙血,如果停止绘梨衣则会逐渐长出鳞片然后龙化成为一个非常接近龙类的死侍,但只注射血清仍旧无法阻止绘梨衣的龙化,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还要进行换血,和死侍,尽管如此绘梨衣的寿命仍旧被缩短的许多,但也足以证明换血的功效了。
“但……你要说他能将自己换成彻底的龙类是不是不太可能,如果这样的话,绘梨衣早就不是‘鬼’了。”
苏恩曦继续解释,“从常理上来说,龙族的一切几乎都是被血脉承载着,比如‘血之哀’‘言灵’‘记忆’还有‘暴虐的基因’,而‘暴虐的基因’是让混血种死侍化的主要原因,而这个技术直接换掉了上杉家主的血让她体内的血统强行变得稳定,但这个血统并没有她本身的血统强大,所以她的血统早晚也会冲刷掉换过来的血,让其身上流淌的变成她本身的血,那么如果换血的对象是一个强大且稳定的血液呢?比如,白王的血,那么白王的血统会直接强行冲刷掉你本身的血液,并且直接‘茧化’替掉你本身的血统,从而成为白王,就算担心被白王的血统里的记忆和龙族基因给洗刷得神志不清,那多加一个过滤器不就好了,我可以通过过滤器得到白王的没有那么狂暴的血统,而得到血统后仅仅是力量上没有真正的白王那么强大而已,只要我能成为白王那么达到真正的白王的程度甚至超过对我来说也将不是问题。上杉家主就是被选中的过滤器!”
梓潼立已经彻底相信了苏恩曦的推论,但这些推论里还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就是橘政宗怎么控制住‘八岐大蛇’让祂和绘梨衣换血,又怎么让绘梨衣甚至是换过血后的‘白王绘梨衣’乖乖和他换血?脑桥分类手术吗?可他又怎么控制白王?
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苏恩曦显然也没有想过这一点,但随着她在本子上演算一遍过后她便抬起了头,“‘八岐大蛇’已经强制假死一次了,而祂这一次复苏也不是自然苏醒,其中顺着血脉继承的记忆也肯定没有完全融入祂自身,不然祂根本不会在地下不止去哪的移动,直接来到陆地将所有出现在眼前的生命全部吸收然后茧化蜕变即可,所以她现在肯定一点理智也没有,如果在这时灌上足量的水银,那么白王就只能任其摆布,而上杉家主就更简单了,她只需要做过脑桥分裂手术就完全可以被橘政宗操控,目前就连你也无法彻底摆脱那种梆子声,所以她肯定也不行,既然源稚女可以被赫尔佐格做脑桥分裂手术,那么源稚生和绘梨衣为什么不会被橘政宗做这个手术?”
梓潼立的情绪随着苏恩曦的话而浮动,大脑也在迅速思考,“虽然我当时出去溜达的时候见过赫尔佐格给邦达列夫演示,但赫尔佐格明显不可能将手术的所有的细节和那种梆子的做法都告诉邦达列夫,甚至这种技术在赫尔佐格得到以后早就进行了大规模的封锁,哪怕脑桥分裂手术在世界上不是秘密的东西但这种梆子的做法和材料只有赫尔佐格自己知道,甚至整个黑天鹅港都没有一点记录,那邦达列夫要怎么制作的那种梆子操纵绘梨衣他们?除非……”
““邦达列夫即是赫尔佐格!””两人异口同声。
“我虽然不熟悉邦达列夫但我熟悉赫尔佐格,他怎么可能原谅一个差点杀掉自己的人呢,更别说没做什么准备就和邦达列夫见面了,已经被背刺过一次的他怎么可能继续相信邦达列夫,所以除非是赫尔佐格自己演的单口相声,不,不是除非,是肯定,他只需要用脑桥分裂手术来操控一个将面具烙印在脸上的人偶即可!”
“我查了查,王将几乎没有任何出现在人前的记录,但一个将面具黏贴在脸上的人为什么连记录都没有?而且经过当初源稚女世事件的调查他一定是在很久以前就被做了这个手术,那么王将又是什么时候做的?在到那个小山村之前源稚女在橘政宗手里,之后也被蛇岐八家的人不定时的监管着,最最奇怪的事,蛇岐八家刚刚接走源稚生之后不久源稚女就开始杀人,那么王将要给源稚女做脑桥分裂手术就一定在这期间,源稚女消失这么长时间蛇岐八家定时来监管的人没发现么,而且源稚女清晰地有当时那段时间的记忆,棒子声是可以控制人,但却没法更改一个人的记忆,王将的催眠技术显然没有卡塞尔学院的富山雅史专员那么熟练,而且‘催眠’这个言灵目前只有富山雅史和几个人有又都记录在案,时间回到当初的时候这群人没有一个在日本,而白王血统又不可能拥有这个言灵,除非是有什么未记录的言灵,但如果王将真的掌握了这样的言灵他就根本用不到脑桥分裂手术了!所以一切都是赫尔佐格在演戏,哪怕咱们的推断有地方出错了,结合那些一定对的信息,橘政宗肯定也是在渴求白王的血统,所以当‘蛇岐八家’找到白王所在的地方以后,一定会有一出戏即将上演,所有的罪魁祸首也将会在那里出现。”
说完最后一句苏恩曦靠在了沙发上闭了双眼,持续发动‘天演’使得苏恩曦异常疲惫,堪比数天不睡觉的感觉。整个推断的过程中梓潼立是凭借着对这些人的了解和比苏恩曦多得多的信息以及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推断加上苏恩曦的推断总结的,而苏恩曦只是发动了‘天演’加上梓潼立以前说的只言片语、从资料中得到的信息直接推断出的,其辛苦程度要比梓潼立多上数倍。
向着闭着眼的苏恩曦道了一声谢,梓潼立眼里带着歉意离开了房间,苏恩曦没有回话,从呼吸声来判断,她已经睡着了,‘天演’的使用并非没有代价,它和大多数言灵一样都有副作用,像苏恩曦这样持续发动‘天演’将异常庞大且杂碎的数据糅合在一起在脑袋里不停解析、分解、重组,然后从十种、百种的可能里选出可能性最高的一种来说就像楚子航不停地全力释放‘君焰’一样危险,一个会对身体及血统造成危险,而另一个稍有不慎就可能毁掉大脑。
“真是帮大忙了啊,苏苏……”
神装点好了天地间的一切便停止了所作的一切工程——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