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这才点头道:“女儿知道了!就听爹爹的!”
“这阵子皇陵事务繁忙,明日就要去巡视,等我回来就将他请到家里吃饭。”
“嗯!路上辛劳您也要保重身体!”
“你也要好生将养,我年纪大了也没几年了,以后你弟弟还得指望你啊!”
秦业并未等秦钟和赖尚荣,而是提前离开。
想要拉拢赖尚荣,初次见面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冷淡,宁府人多眼杂,未免被看出端倪,不如不见。
在秦业离开宁府的同时,赖尚荣也结束了上午的授课,带着秦钟离开学堂。
宝玉为了自证‘清白’每回放学就走,绝不逗留,也让赖尚荣准备好的防范措施没了勇武之地。
虽然这是宝玉的决定,潘又安不知道这些,只当宝玉听了赖尚荣教唆,故而疏远自己,将满腔怨愤转移到了他的头上。
对着赖尚荣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自己没本事巴结不了二爷,尽给人使绊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往上凑,读书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暗自腹诽了一句,攥着抹布的手不自觉的崩出了几道青筋,恶狠狠的往桌上推搡了两下。
“又安啊!你那边怎么还没弄好?”
舅舅秦显的声音打断了他无能发泄。
“我们先走了!你一会记得锁门!”
“诶!”
秦显等人一走,潘又安将抹布用力朝桌上一摔,叹了口气,接着有气无力的拿起抹布,漫无目的的擦拭起来。
擦拭完最后一张桌子,刚准备离开,瞥见门口一道倩影倚着门框怔怔盯着自己。
“表……表姐怎么来了!”说完忙将攥着抹布的手背到身后。
司棋假装没看到他收起抹布的举动,笑道:“今儿跟二小姐告了假!上回你怎么走了?”
听了这话潘又安慌张道:“你……你来没被人瞧见吧?”
“放心吧!我躲在巷子里,瞧着他们都走了才过来的,听说赖大爷最近都去东府教秦家少爷,不会回来的。”
“你上回撞见他了?他……他该不会知道了吧?”
“上回还好你见机的快提前走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那个丫头……”司棋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我过来就是提醒你,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就不信不敢张扬出去。”
见潘又安怔怔出神,只当他担心自己,忙道:“若是他真敢说出去,你可千万别跳出来,我就一口咬死了他,大不了被赶出去。”
潘又安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他最近总是针对我,明明前阵子还提拔了我帮少爷们整理书案!”
司棋听说赖尚荣针对了表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有气也该朝我撒,为难你一个……为难你做什么!”
她也是气糊涂了,差点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脱口而出,好在及时记起自己才是女人。
潘又安抱怨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如今倒好宝二爷明明欣赏我的才华,眼看就要……就要大用,就因为他从中作梗……”
司棋听了不免有些寒心,昨日在贾母处听说赖尚荣近日放学后都去宁府补课,便跟迎春请了假,提前躲在巷子里,本打算等潘又安出来叫住他,没想到众人离去都没见他,这才进来。
上回被赖尚荣撞见,一直没机会见表弟,越想越担心,怕他被赖尚荣诈出什么,得了机会忙不迭跑来警告。
自己事事为他考虑,甚至不惜冒着被赶出府的风险,也要护他周全,没想到丝毫关切没有,反倒埋怨她冒失。
可看到他患得患失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他说清楚!”
说完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