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了下良影天海,源赖光略作沉吟便跟对方出了门,上车后还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来过一次的神谷家。
穿过较为熟悉的假山竹林。
站在别墅门口,黑西服保镖面无表情的为他拉开大门,源赖光走进去首先看到的还是墙壁上的那些照片。
不过客厅的装饰略有改变。
本来在客厅方桌上巨大的复古式假山茶盘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分类好的精美点心,以及那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大概是文件之类的东西。
金碧堂皇的客厅依旧很阔气,吊顶的水晶吊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但气氛却不太美妙。
呈现品字状的沙发上,水泽夏夜架着腿坐在那里,任由深蓝色的风衣耷拉在地上,微眯着桃花眼表情有些玩味,葱白的手指捏着一只瓷茶杯。
而神谷圣子则面无表情,甚至有种不耐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如渊般深沉,美眸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杀意。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现在正跪在他们面前的一男一女,这两人源赖光有过一面之缘,男的是神谷圣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女人则是他的妻子。
在两人的身边,还站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神情淡漠的进行看守。
“圣子姐,我们知道错了,请您绕过怜子这一次吧,她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替她跟你道歉可以吗?”
“没错没错,是我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那么干,现在我已经后悔了。”
“她都已经道歉了,您就放过怜子这一次吧?我们还有孩子啊,我可以打她,我打她一顿给您出气可以吗?”
跪在地上的神谷幸浩看着沉默不语的神谷圣子脸色焦急,看着身后的保镖一脸惊恐,不停的跟神谷圣子解释着,还把自己身旁的给抱在怀里。
而他那个长相艳丽的妻子,见状也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着脑袋。
然而这样的话落在神谷圣子的耳中并没能让她神色缓解,反而眼神中的不耐和杀意愈发显著,细长的手指死死掐着手边枕才能维持平静脸色。
看见这场面的水泽夏夜,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个指甲剪,只是妩美的脸颊上满是玩味的修理着自己的指甲。
感受到这从始至终的沉默和愈发寂静的气氛,神谷幸浩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知道结果可能要糟,看向神谷圣子的方向咬了咬牙又开口道。
“我们的孩子还没长大,你真要杀了怜子的话,是想让神谷家的男丁”
“够了!”神谷圣子阴着脸喝道。
神谷幸浩颤了下,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刚才凝聚起来的气势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软掉了。
看见这一幕的神谷圣子,眼神甚至比刚才他质问自己时还要更失望。
哪怕是做错了事情,可没有能坚持自我的意志,处变不惊的魄力,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神谷家这艘大船。
神谷家决不能留在他这一脉。
这个想法无比坚定的存在脑海。
但现在家里又只有自己和爱子两个女性,总不能把诺大的基业拱手让给旁系,哪怕当年自己被迫留下了子嗣亲手教育,恐怕也不至于会这样
杂乱的思绪开始丛生,让向来对人生路途清晰的神谷圣子产生迷茫。
看着神谷圣子再次陷入沉默,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否定的回答,跪在地上的神谷幸浩眼里又生出希望,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您到底想把怜子”
“发生了这种丑事,伱自己也知道严重性,可你却连声姐姐都不肯叫。”
神谷幸浩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端坐在沙发上的神谷圣子直接打断,狭长温婉的眼眸中便满是煞气,以及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弟弟浓浓的失望。
被质问到的神谷幸浩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谷圣子凝视着他,语气严厉的开口道:“你一句她知道错了就认为能抹掉错误是吗?可她这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有为我这个长姐考虑过吗?”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而且你已经而立之年,父亲生前如何给你灌输思想暂且不论,我从未认为你是游离神谷家之外的人。”
“但你却不思悔改,任由妻子践踏族规败坏道德,甚至拿孩子要挟,但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孩子就不是你的!”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跪在地上的神谷幸浩给说的身体都软了下去,不仅是她刚才说的称呼,更是关于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外跟别人暧昧,但始终不相信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一直都不做亲子鉴定。
哪怕父亲几次暗中要做,都被自己给拦下了,因为在神谷幸浩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是自己对自己最爱的妻子的不尊重,是一种绝对的不信任。
但现在神谷圣子既然这么说,就绝对有着证据,哪怕他再凭着心里的爱去逃避,事实也终究会降临面前。
“不,不是,圣子姐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幸浩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秋庭怜子脸色苍白,看着松开抱着自己手的丈夫眼神惊惧,拽着他的衣服连忙解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水泽夏夜放下手中捏着的精美瓷茶杯,倦怠道:“快解决掉麻烦吧。”
注视着弟弟的神谷圣子抬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朝下属示意。
无趣的摆了摆手,站在秋庭怜子身后的两名保镖瞬间会意,将目光逐渐怨毒的她拉了下去,一时间咒骂声在客厅不绝于耳,但很快便消失了。
等到已经失魂落魄的神谷幸浩被搀扶下去,客厅里便只剩下了他们。
源赖光作为旁观者,也是唯一一个站在客厅里的人,自然就吸引到了两人的目光,特别是半躺在沙发上的水泽夏夜,眼神似笑非笑十分噬人。
(本章完)